男人嘛就像海裡的魚(2 / 2)

楚究:“按最高規格接待,安排好他學校裡的事。”

李信揚:“好,已經跟周總監說過了,到時候會安排您和他見麵。”

楚究:“嗯。”

李信揚:“您生日快到了,老董事長生怕您趕不回來,交代這周不要出差,她希望你在家過,所以餘村希望小學建成儀式和天使基金會捐贈儀式我就推了。”

楚究點了下頭,“希望小學建好了?驗收如何?”

李信揚:“嚴格把關,沒有差錯。”

楚究:“以公司的名義,再贈送一批桌椅、投影儀和空調,再設立一個獎學金,一個助學金。”

“好,希望小學校長想讓您當名譽校長,這事兒怎麼說?”

“推了。”

“這次捐贈數額巨大,天使基金會的會長說要給媒體寫公開信感謝您。”

“他要這麼做的話,就把錢拿回來。”

“……”

李信揚彙報完工作,才瞧見辦公桌上的大半杯枸杞水。

枸杞放好多,水都泡得變成了蝦色,泡開的枸杞浮在水麵上,鋪了滿滿一層。

李信揚的媽媽退休後注重養生,去看了中醫說氣血虛虧,平時白開水泡個七八粒枸杞當水喝,覺得上火的話可以放些菊花。

氣血虛虧泡七八粒都有可能上火,這得虛成什麼樣才需要泡那麼多?

李信揚的眼神在楚究和枸杞水之間來來回回,最後委婉善意地提醒:“董事長,您要注意身體。”

楚究看了眼李信揚,又看了眼枸杞水,“倒掉。”

李信揚拿去倒了:“誰給你泡的,泡那麼多,正常人即使一夜縱欲也不至於喝這麼多,除非身體不行很虛。”

李信揚的父母曾是周玉荷的左膀右臂,楚究是楚家最小的孩子,父親又去世得早,周玉荷性格強勢,不願楚氏集團落入那些草包一樣的堂叔手中,畢竟楚氏集團是楚家祖祖輩輩的心血,加上孩提不似大人會陽奉陰違,在父母的教唆下,楚究的堂兄弟們對楚究的孤立和惡意可想而知。

左星河是第一個出現在楚究身邊的朋友,那麼李信揚就是第二個。

楚究年長李信揚三歲,李信揚打小就是跟在楚究屁股後麵長大的,現在兩人雖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其實情同手足。

現在楚究的手足話說得有點多了。

對於楚究這種一向嚴於律己、潔身自好的成功人士來說,一夜縱欲並不是什麼光彩的詞。

所以楚究要揮刀斬手足了。

他指著桌上的25塊錢,對李信揚冷聲道:“拿著錢,滾。”

楚究好久沒有說重話了,李信揚戰戰兢兢地拿著那25塊錢,不知道這是不是解除勞動合同的違約金。

如果是,未免太少了。

李信揚:“這是什麼錢?”

“昨晚的車馬費。”

“……鬱南給的?”

楚究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李信揚不是很想拿這份車馬費。

而慷慨給了人車馬費的鬱南回到辦公室,奇跡一般發現整個辦公室的人都來了,而且個個神情嚴肅。

總監辦公室的門緊閉著,隱隱聽到周亞蘭講電話的聲音,似乎在發火。

鬱南聽到張亞蘭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現在讓我怎麼辦?”

鬱南問江偉光,“江總,發生啥事了?”

江偉光已經年過四十,估計想當總想好久了,被鬱南這一聲“江總”哄得心花怒放,壓低聲音對他說:“出大事了。”

鬱南:“怎麼?”

“東南亞代表團那個事,翻譯是外聘的,那個翻譯的母親去世了,回家奔喪,還有一個多小時人家的飛機就落地了,小語種的翻譯不好找,以董事長的性子,咱們周總監要倒大黴咯。”

江偉光話音剛落,周亞蘭黑著臉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東南亞代表團到訪這個事一直是周亞蘭在儘心儘責地準備,鬱南全程跟著,知道周亞蘭有B方案,就是她全程英文介紹,對方也會帶翻譯,再翻譯成他們的語言。

但這次代表團參觀的是日用品的生產線,涉及到一些草本知識,用英文講述,講不出古老的東方智慧,沒有任何美感。

江偉光歎了口氣,“大麻煩。”

鬱南問:“這事兒有這麼嚴重嗎?”

江偉光:“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們這個秘書辦是前董事長設立的,董事長上任之後,基本上隻用李助理一個,秘書辦逐漸淪為打雜的,估計是想慢慢邊緣化,最後把整個部門給裁了。”

鬱南還是很讚同楚究的做法,現在信息化網絡化,如果有問題李信揚直接和各個部門總監溝通,無需再經過秘書辦傳達。

江偉光一臉同情地看向鬱南:“我倒無所謂了,都快退休的人了,倒是周總監,還有小鬱你啊,年紀輕輕的,萬一部門沒了,你們該上哪裡去呢。”

世界上所有的職場都一樣,每一個辦公室都有一個唱衰的,似乎比公司一把手都要清楚公司的發展方向。

鬱南笑嘻嘻地說:“我們年紀輕輕倒還好吧,上沒老下沒小的,一家吃飽全家不餓,有錢就成家生娃,沒錢就逍遙自在,沒有什麼中年危機,你說是不是江總?”

中年男人江偉光啞口無言。

鬱南是個人精,當然知道怎麼收場,“現在的中年人實在太難了,並不是誰都像江總一樣,在中年危機之前先實現了財富自由。”

有人給帶了高帽,江偉光自然不好發作,隻好尷尬地笑了笑。

鬱南出去倒開水,路過董事長辦公室,隔音太好了,什麼都沒聽到,隻能通過還沒拉上的百葉窗看到楚究沉鬱的臉色和周亞蘭低垂的腦袋。

一向都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茶水間已經有人在小聲議論。

“不知道楚總會不會趁機裁掉秘書辦。”

“無論裁不裁,周亞蘭這回完蛋了吧。”

“她都三十五了,據說今年才要結婚。”

“剛好回家洗手做羹湯。”

“可萬一下崗了,男方還願不願意娶她啊,聽說他老公可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啊。”

眾人頓時一陣嬉笑。

鬱南最看不慣年齡攻擊。

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去,還沒等眾人尷尬就開始懟,“天底下活不到三十五歲的人多得是,”他頓了頓,掃了眼說閒話的眾人,陰陽怪氣道:“誰能保證自己能活到三十五歲呢。”

所有人:“……”

這些人估計沒見過當場撕破臉的人,有一點懵,還沒回過神,鬱南又開始懟:“嫁人又不是下鄉扶貧,因為下崗了就不願意娶那就不嫁,天下那麼大,有的是廣袤無垠的森林,這年頭還有誰會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鬱南這翻話絕對是發自肺腑的,因為他曾經就活不過三十五歲,他更知道廣袤無垠的森林有多香。

懟完人,鬱南轉過身翻了個白眼,鬱南差點被嚇到眼球沒辦法歸位,沒忍住飆了句半臟不臟的話:“我敲。”

眼前,沒有廣袤無垠的森林,隻有雖然是棵歪脖子樹但站得跟大白楊一樣筆直的楚究,還有李信揚和周亞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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