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榕不想自己好不容易選定的領民就這麼跑了,頓時轉頭看向小蓮。
誰知小蓮也正看著她。
衛承知道陳榕是有主人的,想來這個白衣小公子的話蠱惑不了她。但他從陳榕的臉上,看到了擔憂。
他忍不住想,若是陳榕知道他的處境,便不會有此憂愁了。這個白衣小公子一行人去向應當是慶平縣,聽同行的逃荒者說這是個極為富庶的縣,他們正是因此而打算去那兒討口飯吃。
可他並不想去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大縣,他寧願跟陳榕走,想來她的主人大概是個沒多少下人的隱士,否則也不可能把一個女子獨自派出來。
白衣小公子期待地看著這姐妹二人,這回先說話的,卻是妹妹。
“我們姐妹二人還要去找失散的爺爺。”衛承一本正經地說道。
陳榕聽到小蓮的回答,差點笑出來的同時,也安了心。
白衣小公子一愣,有些不甘心地說:“你們有兩人,一人跟本少爺走,另一人去找爺爺,不是正好?”
陳榕得了小蓮的“回答”,此刻也放心地回道:“爺爺將我姐妹二人含辛茹苦養大,我們誰也無法狠心與他分開,隻得辜負了貴人好意。”
白衣小公子頓時有些鬱悶,雖然這對姐妹的情義正合他心,但這結果可不是他想要的啊!
他還想再勸勸,這時之前來催促過他的護衛又過來了。
在那護衛開口前,白衣小公子不耐煩地揮揮折扇道:“行了彆說了,本少爺這就走!”
他倒也放棄得乾脆,沒再說什麼,隻是將手中的糕點隨便往陳榕手上一塞,便幾步跨上馬車。
陳榕:“……”
她握著碟子的樣子就像是握著個炸彈,沒等周圍的護衛完全撤走,她便把手中的糕點連碟子往身後一拋,在逃荒者們激動哄搶的混亂中,拉上衛承便跑。
在馬車中掀簾向後望來的白衣小公子正好看到這一幕,見那對姐妹攜手奔逃的背影越來越遠,到底還是有些惋惜。這般果斷,阿姐肯定會喜歡的。
等回了家中,他便在他阿爹派人舍粥時也去看看,說不定能再見到這對姐妹。
陳榕拉著衛承跑出去
很遠,等看不到那些逃荒者的影子了,這才喘著粗氣停下腳步。
衛承從前是個光讀書不鍛煉的,此刻是喘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相比較而言,陳榕的身體素質就好了太多,幾個呼吸後便大致恢複了正常,對衛承道:“小蓮,我家主人的住處距離這兒約半日腳程,我們得快些趕路,天黑前才能趕到。”
衛承邊喘著粗氣邊應道:“好。”
二人一前一後開始趕路,路上沒人說話。一個是
歸心似箭,一個是無力說話。
大約走了半個多時辰,陳榕在某處示意衛承停下休息,給了他一些蘇打餅乾讓他先吃著,而她自己則沿著一條小路,往前走了約百米,見到了一個廢棄的小木屋。
這裡原本應當是獵人暫居之所,但廢棄好些年了,積了層厚厚的灰塵,陳榕身上這套灰不拉幾的古代破衣服,就是從這裡找到的。
她走進小屋,把之前藏起來的書包翻出來,拉開拉鏈確認她換下的現代衣服等東西都在裡麵,這才背上,迅速回到衛承身邊。
看到陳榕身上多出來的材質和樣式奇特的包裹,衛承表情有些異樣,但他什麼都沒問。
他早已注意到陳榕穿的鞋也有些古怪,卻隻當未見。
陳榕沒多說什麼,見衛承休息好了,招呼他繼續上路。
陳榕是身穿,穿著體恤牛仔,背著個書包就穿過來了。大約一天前,她們整個寢室約好去爬山,她因為臨時被輔導員叫去幫忙,等回來時已到了約定出發的時間,隻好隨手拿了個書包,往裡塞了個早泡了蜂蜜柚子茶的保溫水杯就跟著室友們走了。
爬山前半段很正常,但中間眾人休息時,她順著指示廁所的牌子找到了山中建的公廁,剛踏進去就是眼前一黑,公廁不見了,而她出現在一座中世紀樣式城堡的入口。
山路崎嶇,二人又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在繞過一道山脊之後,眼前一亮。
這是片很大的穀地,足有數千畝,四麵都被險峻的山給包圍了,穀地長滿了樹木,最遠處似有一抹土黃色若隱若現。
二人再走了好一會兒,林地散開,一座二十多米高的石頭城堡出現在二人麵前。
衛承停下腳步,神情有些一言難儘。
他原本想象中的該是一個安靜祥和的農莊,但眼前出現的,卻是個樣式古怪的地堡……
陳榕壓抑下激動的心情,拉上衛承的手將他帶到城堡入口處,指著右手邊一塊顏色略有不同格外平整的牆壁道:“你摸這兒。”
衛承看看牆壁,再看看陳榕,沒立即聽她的,而是問道:“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記錄你的掌紋成為我的第一個領民啊!
陳榕道:“這是加入我們的一個儀式,本身沒什麼的,不信你看。”
她說著就抬手摸了上去。
隻見牆壁旁的幽深通道中的一扇古樸木門,在陳榕的動作之後,刷的一聲朝內打開了。
陳榕:“……”
她怎麼
給忘了!這是總控室,她是領主,她的掌紋就是開門的鑰匙。
衛承吃驚地後退一步,剛想往裡看一眼,陳榕卻立即衝進通道中將房門關上。這條通道跟入口的通道是垂直的,角度的問題,衛承沒能看到門裡有什麼。
在他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陳榕狀若無事地指著那牆壁道:“快摸一下,摸了你就是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