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可真是太難帶了。”
陳榕抱著不過三個月大的孩子,滿臉鬱悶地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燕黎站在一旁,看上去想要幫忙,但又有些不知從何下手。
“抱抱?”陳榕看著燕黎提議道。
燕黎蹙眉:“會不會弄傷了它?”
陳榕道:“沒那麼容易……的吧?”
燕黎看看陳榕,縮回了手。
“你就這麼看著,不搭把手嗎?”陳榕盯著燕黎,“嬰兒抱久了也很累啊。”
燕黎於是又陷入了糾結之中。
當二人的關係因一個嬰兒而差點產生裂紋時,翁茯苓匆匆趕來,接過陳榕手中嬰兒,連聲道:“勞煩陳姑娘,我那邊忙完了。”
陳榕鬆了口氣,感受著兩手空空的小確幸,漸漸有了逗弄小嬰兒的興致,對它做了幾個鬼臉。
不過才三個月大的嬰兒,沒給出太大的反應,陳榕隻好作罷。
這小嬰兒是翁茯苓的孩子,至於孩子的父親,則是至今失憶未恢複的欽羅。在打聽到欽羅在西岐是孤身一人後,當欽羅與翁茯苓有了點苗頭時,陳榕並沒有反對,反而樂觀其成。
欽羅留在陳家堡,可比回西岐好啊。他被西岐官方定性為叛國,回去就是個死字。好在有了翁茯苓,再加上他一直處於失憶狀態,因此也沒提要回去。一年半前他們成了親,沒多久就有了這個可愛的小嬰兒。
翁茯苓抱著孩子離開了,陳榕瞥了眼燕黎道:“連個孩子都不會抱。”
燕黎誠懇道歉:“是我的不對,今後一定經常練習。”
陳榕詫異道:“你練這個做什麼?”
燕黎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說:“技多不壓身。”
當天晚上。
酣暢淋漓的雙人運動之後,燕黎啞著嗓音在陳榕耳邊道:“我們成親吧。”
如今已是承天三年四月,距離二人相識已過去了七年,曾經燕黎提過成親的事,陳榕說再等等,他便很少再提。
他父親當了這大鄴的新君,除了第一年那些臣子因不了解而老老實實,從第二年起,那些人就不斷上折子,要讓他父親廣納後宮,為整個天下開枝散葉……
隻可惜,他父皇母後恩愛得很,也沒搭理那些折子,而因朝臣的目標都在他父皇身上,他至今未婚無子一事,也尚未成為攻擊的重點,因而他也樂得逍遙。
不知是不是被榕榕給傳染了,他竟覺得如今這樣還挺不錯。
隻是今日忽然覺得,有個跟他和榕榕都很像的孩子,也很不錯。
陳榕沒像以往一樣拒絕,她很是認真地想了想,隨後問道:“成親後我必須住在宮裡嗎?”
燕黎一聽有戲,眼睛一亮連忙道:“不用,我可以隨你一起住在這裡。”
這裡是主塔三層的領主房,舒適性不用多說。
陳榕原本背對著縮在燕黎懷中,聞言轉過身摟住了他,笑道:“那我們成親吧。”
陳榕跟燕黎相識至今已七年,她都沒想到,在這個時代,燕黎能隨她胡鬨到這地步。她很感激他對她的包容,也將他的妥協與壓力看在眼裡。
不能總是他一人後退,她也想回報他。
燕黎沒想到陳榕今日輕易鬆了口,忙道:“那我便找人定個吉日……大概一個月後可好?”
其實婚禮的各種準備都已經做好,就等著陳榕這邊點頭了。
“這麼快呀?”陳榕笑道,“看來你是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了。”
燕黎一愣,難得結巴了下才道:“也……也不是那麼想要。”
陳榕戳了戳他的麵頰道:“你今日看翁茯苓孩子的眼神我看到了,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就是想要翁茯苓,你就說是哪個吧。”
燕黎:“……”
陳榕再笑:“想要孩子,不努力可不行啊。”
她翻身而上,眯眼笑得撩人:“現在,努力給我看。”
燕黎想,這可怎麼忍得住!
這又是一個累並快樂的美妙夜晚。
承天六年八月,陳家堡。
三歲的小豆丁正被他高大的父親扛在肩上,笑嘻嘻地揮舞著手中的短木劍,做出砍、刺等動作。
不一會兒,小家夥便累出了一身汗,奶聲奶氣地說:“爹,放我下來。”
燕黎輕鬆一提,小家夥便落了地,他說:“今日的體育課練完了,我要去找娘親教我算學!”
燕黎蹲下,平視著自己的兒子笑道:“你自己去找,還是爹陪你去?”
小家夥想了想,說:“爹陪我去!娘親說了,我還小,不能一個人到處亂跑,會有怪蜀黍把我拐走的。等我長大了,才能一個人去找娘親。”
“什麼時候才算長大了?”燕黎笑著追問道。
小家夥答道:“五歲!”
“這是娘親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