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駿頓了下，淡淡道，“這些薔薇長了幾十年，有些根係已經深入地基，沒有那麼好清理，犯不上再大整一番了。”
“好吧，那我跟爸媽講一下。”
“嗯，去吧。”
掛了電話，宋天駿又翻了幾頁資料，便放到了一邊。
院子裡的薔薇，是他和母親一起種下的。
這麼多年花開了又敗，隻是她再也看不見了。
————
顧景琰回到病房的時候，太爺爺休息了。
喬若星靠坐在椅子上，半闔著眼，臉色有些疲憊。
他一進來，便驚動了她。
她抬眼看向他，眼神冷冷淡淡。
“出來吧。”顧景琰對她道。
喬若星起身拿起外套跟著顧景琰離開。
一路上兩人誰都沒說話，等上了車，顧景琰才開口，“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
“跟宋先生在一起，你不都聽到了嗎？”
顧景琰抿起唇，“你知道現在警方的天眼係統有多覆蓋有多大嗎？”
喬若星淡淡抬眼，臉色不青不紅，“多大？”
顧景琰眼神沉了沉，“隻要臉被監控捕捉到，他們有的是辦法找到你的行蹤。”
“這麼厲害呐？那怎麼還有那麼多懸案疑案？”
顧景琰額角抽了抽，“你以為我是在跟你說笑嗎？”
“沒有啊，”喬若星淡淡道，“天眼這麼發達是好事啊，早日找到凶手，早日還我清白。”
“你清白嗎？”
喬若星一頓，看了眼他攥著的手機，突然笑了下，“套我話嗎？”
顧景琰沒說話。
喬若星眼神淡下來，湊近他的耳朵，緩緩道，“顧景琰，你還記得慈善晚會那晚，我說過的話嗎？”
顧景琰怔了怔。
一些記憶漸漸在腦海裡顯現出來。
她說：顧景琰，這是我最後一次讓著顧景陽。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我念她年紀小，不計較，但是以後，她再對我出言不遜，我絕不會手下留情。你可以護著她，大不了我魚死網破，反正我爛命一條，怎麼都要爭口氣。
她說到做到。
顧景琰扭頭看向她。
喬若星卻撤開距離，撥了撥肩頭的發絲。
“景陽出事，我跟你們一樣，也很難過，”她看向顧景琰，“我是真的挺難過的。”
難過沒有再多打幾巴掌。
她不怕顧景琰錄音，她那些話，能證明得了什麼呢？
她就是要告訴顧景琰，顧家既然給不了她公道，她就自己討回來。
她以為顧景琰會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