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喝了一口,就放下酒杯坐在那裡發呆。
酒保其實認出她了。
沒辦法,長得好看是其一,其二就是喝醉了吹牛逼說自己老公是頂級富豪的他也是第一次見,其三嘛,人家不是吹牛逼,人老公真的開著布加迪來接人了。
一天之內幾次開眼,他想不記住都難。
這會兒還沒到晚上,酒館也沒什麼人,酒保衝洗著調酒器皿,和她閒聊起來,“要不要跟您生先打個電話,讓他晚會兒過來接你?”
喬若星一愣,“你知道我先生?”
“您之前在我這兒喝醉,就是我給他打的電話,通知他來接您的。”當然,電話是喬若星自己報的。
喬若星早已記不清了。
她隻知道自己當時喝醉了,乾了些撒酒瘋的黑曆史,被顧景琰拍下來“要挾”。
雖然顧景琰一直說那是她自己拍的,但她一直以為顧景琰在騙她。
她一直認為自己酒品很好,其實是她之前根本沒有喝醉過,不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是真的沒什麼太深的印象。
喬若星突然好奇,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輕聲問,“他……什麼時候來接我的?”
“我給他打完電話,沒幾分鐘他就到了,您醉得太厲害了,一直說胡話,還要拿鑽戒換酒,他好像挺不高興的,但是也沒有衝您發火,人看著凶凶的,但是脾氣還挺好。”
脾氣挺好……
還第一次有人這麼形容顧景琰。
不過她也大概理解酒保的意思,麵對一個耍酒瘋胡言亂語的酒鬼,不生氣,不指責,能付了錢,把人接回去確實算得上好脾氣了。
尤其他們當時還在鬨離婚。
喬若星趴在吧台上,偏頭看著麵前那杯顏色分明的雞尾酒,忽然道,“我先生酒量不好,他不愛喝酒,聞到酒味就難受,兩杯就找不著北,但是我們家有一個很大的酒窖。”
酒保笑道,“是因為您喜歡喝嗎
?”
喬若星愣了一下,好久才反應過來,垂著眼,啞聲道,“對,我喜歡……”
她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顧景琰不愛喝酒,卻弄個酒窖去藏酒。
她一直以為,顧景琰藏那些名酒是為了送人,所以以前又時候顧景琰氣她,她氣不過,就去禍禍他的酒,這個拆開嘗一嘴,那個拆開嘗一嘴,她等著顧景琰生氣,來跟她對線。
結果顧景琰毫不在意,甚至還問她,哪個好喝。
她當然以為顧景琰是在火上澆油,故意氣她。
現在想想,以顧景琰的情商,大概想不了那麼深遠,他那些酒,也就是給她父親宋萬千送過,最後基本也都到了她肚子裡。
就像酒保說的,顧景琰藏酒不是為了送人,而是因為她喜歡。
她閉上眼,甚至不敢去想顧景琰的臉,隻要一想,心口就止不住的發疼。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酒館的人也越來越多。
喬若星麵前放了好幾個空酒杯。
她坐在角落,趴在桌上,周圍吵鬨的聲音,似乎被她隔絕在外。
人一多,這裡就不適合呆了,喬若星坐起身,問酒保,“一共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