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琴不以為意,“一次僥幸而已,一個黃毛丫頭不足為懼,倒是你,最近沒事彆總往外跑,程曼夭教你的東西都往腦子裡進一進,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宋家玉應了一聲,腦子裡卻還在想著童遠的事。
“那個,新司機怎麼樣?”蘇婉琴不經意道,“用著順手嗎?”
宋家玉想到那個囉囉嗦嗦的中年人,皺了下眉,“就那樣吧,話有點多,總愛問東問西,煩人得很,不過開車技術倒是不錯,讓乾什麼乾什麼,跟條狗一樣,聽話得不行。”
蘇婉琴動作頓了頓,抿起嘴唇,忽然道,“宋家玉,你成人禮上我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宋家玉怔了怔,半天才道,“記得。”
蘇婉琴一遍整理著文件,一遍淡淡道,“複述一遍。”
宋家玉攥緊手,聲音很低道,“身在低位時,要把自己當人;身在高位時,要把彆人當人。”
蘇婉琴抬眼,“那你做到了嗎?”
宋家玉咬緊下唇,好一會兒才道,“對不起。”
“不要讓我再聽到對不起,我這輩子最煩聽的就是這三個字!次次對不起,次次不改!宋家玉,我已經不年輕了,我陪不了你一輩子,有些事情上,你也該成長了!”
宋家玉低著頭,一句反駁都不敢。
蘇婉琴看著她委屈的樣子,既心疼又糟心。
心疼自己就這一個女兒,總是狠不下心,糟心她半點沒有遺傳到自己的優點,像極了她那個沒腦子的爹,甚至還不如她那個爹踏實,若是當初能和宋萬千生個一兒半女,如今也不會這麼被動。
“韓若星懷孕了,你知道嗎?”
宋家玉猛地抬起頭,“懷……懷孕?怎麼可能?鐘美蘭說她不能生育,她怎麼可能懷孕?”
蘇婉琴淡淡道,“鐘美蘭還說有錢了立馬還你,還了嗎?她的話也能信?”
宋家玉頭腦有些發蒙,喃喃道,“不可能,顧大哥都不記得她,怎麼會碰她?媽,您是不是搞錯了?”
“韓若星都快顯懷了,你看不出來嗎?公司都那麼多人在討論了,你一點都沒關注嗎?”蘇婉琴沉聲道,“懷孕這麼大的事,你哥跟你爸能不知道嗎?他們都在瞞著我們,你就沒想過為什麼嗎?”
宋家玉大腦一片空白,嘴唇翕動,“為什麼?”
“要麼,顧景琰從頭到尾都沒有失憶,他偽裝失憶和韓若星在演戲,為的就是抓住當初害顧景琰落水的人,要麼,顧景琰失憶了,他不願意接受韓若星,韓若星想等胎兒月份大了之後逼婚。”
蘇婉琴更傾向於第一種可能,以她對韓若星的了解,如果顧景琰恢複記憶無望,她絕不會留下孩子,孩子是她留下顧景琰的籌碼,卻不是鎖住她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