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這樣,看到我就一起走,看不到我就自顧自走,我都感覺我受傷了。”韓宵抬頭微笑著埋怨。
阮雲頓住了,期待是有重量的,她不敢有。
“周五真得好冷,下著雪籽,我又不敢走開怕和你錯開了,我來來回回跑了幾趟教室,直到學校警衛確定沒人了才走開,然後我到你的出租屋去看了一下,鐵將軍把著門——”他淡淡的說著帶著笑,卻字字透著委屈。
“我……”阮雲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隻能沉默的走路。
“我好像把你當作自然的一部分了,像我手裡的畫筆,又不像華華……”
華華,阮雲從無所適從中清醒了一些。
“我一個人,習慣了,我……我覺得下次你就彆等我了,如果門口剛好遇到了我們就一起走,沒遇到就各走各的,”她平靜的對他笑。
“你都不問我怎麼知道你租的房子在哪裡嗎?”韓宵仍舊執意他的話題。
是啊,他怎麼知道的,他們都是在火車道上告彆,阮雲下小路到邊上住宅區,華華和韓宵還要往下走一段路,連華華都不知道她住哪裡。
“我那天敲了好久的門,那三層樓都是你一個人住嗎。”韓宵側頭看她,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嗯,那是我八竿子打到一點邊的遠房姨母的房子,他們家開的廢品回收站,他們在廢品回收的地方也有房子。”
阮雲答道,突然又反應過來,“你跟蹤我?”
“跟蹤?”他低下頭低聲重複。“有兩天晚上考試很晚,你先下了火車道我就跟著你,你到家了,我就從你那邊繞小路回家了,後來差點迷路。”
阮雲害怕欲望像晴空一樣一覽無餘的人,她和韓宵,她隻想隻是旅途中偶然邂逅的人,不管他從哪裡來,又是到哪裡去,隻是走一段,隨時可以告彆。
況且還有華華。
“韓宵。”
阮雲深吸一口氣,停步,看著他。
“嗯。”韓宵側身,低頭看她,笑容乾淨坦蕩。
阮雲說不下去了,天太冷了,太陽雖然很大但是軟弱無力。
隻有這麼一點溫暖——
“我想……你這樣,會讓我有點誤會,我並不想這樣。”阮雲低頭囁嚅,兩側頭發滑向臉頰,隻看到秀氣的鼻子和豐潤的向下的唇線。
半晌,她聽到韓宵說好。
她又回到一個人上下學的狀態,和之前相同也不相同,她總是覺得身邊的氣息不同時,偶然想到一個人。
為什麼那麼敏感呢,寂寞和不想寂寞都需要這份氣息。
無數次她壓住了回頭看看他有沒有來上學的念頭,他在班上是個遊離的人,考藝校的大都是這樣。
那天刮著大風,每個人都瑟縮著身體,阮雲裹著大圍巾,照例遲遲的出校門。
“阮雲。”
他在鬆樹旁對她笑著招手。
一陣酸脹的感覺從眼眶傳來。她低頭慢慢她低頭慢慢走過去。
一路上他仍然不停的說著俏皮話,阮雲不答腔的時候他會長久的盯著她,阮雲隻得接住他的話,讓他繼續說下去。
之前的——
他們都默契的當做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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