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大概會回來的很晚,”小雨背對著她們坐著,仍對著鏡子補著口紅。
路上。
“阮雲,”安東側頭看她。
嗯?
“許少禹是離異家庭嗎,跟著爸爸?”
“我不是很了解。”阮雲遲疑了一下低頭說道。
“他這個妹妹滿滿的江湖氣息啊,話裡話外都……,”
安東打住了話頭,
寧拆十座廟,不拆一家親。
阮雲知道她的意思,沒有搭腔。
“你這個乖寶寶,凡事留個心眼子,”安東看阮雲悶葫蘆樣,也不再說什麼,轉而說彆的。
除了開頭的這一天,她們正經打過照麵,後麵好像沒有見過。
她們上課了她總還是在睡,中午她們要離開寢室她才施施然起床,塗脂抹粉。
阮雲後麵也沒有再狗腿地給她帶過飯。
阮雲一改懶惰,天天和她們去晚自習,雖然天天在嗑睡。怕小雨提前回來,她們去上晚自習門就沒有鎖了,隻是帶上。
經常晚上她們都準備上床的時候,小雨才穿一套毛絨絨的衣服回來,說是她們晚自習的時候她已經回來過了,也洗過澡了。
察覺到阮雲的冷淡,她們也都不過多地找小雨攀談,一時402寢室的氣壓有點低。
許少禹昨晚打電話說是今天下午要回校,應該可以搭上最後一班公交車回來。
舉著電話猶豫了半天,阮雲還是沒有勇氣和他說小雨回來了。
就像死囚犯臨刑時對生的渴望。
小雨回來了,阮雲對她和許少禹的愛情那種難以言說的消極和質疑也回來了。
中午抽空的時候阮雲洗了頭和澡。
“小雨,小雨,”阮雲輕輕地喊了幾聲。
小雨塞著耳機睡得一無所知。
心裡像是湧起驚濤駭浪,激得她無法安靜地待著。
跑到小寢室看到徐茵茵正在塗紅抹綠,口紅,眼影,眼線筆擺了一桌子,
“怎麼,下午你有什麼重要的活動嗎,”
“嗯,補下妝,下午要是天氣好我們係要選主持人了。”
徐茵茵凹著嘴對著鏡子刷著睫毛膏。
快畫結束了也沒聽到阮雲再說話,她側過頭疑惑地看她。
她轉頭的動作好像驚動了阮雲,她突兀地一笑。
平時阮雲很少到小寢室串門,徐茵茵看她長久地呆在這裡,以為她也想試試。
就硬拉著讓她化,阮雲期期艾艾最後隻選擇了最基本的眼線和口紅。
最後臨上課的時候猶豫了很久還是留了一張紙條放在了小雨床頭。
課上完回來,小雨不在,紙條還是放在床頭,阮雲心裡沉甸甸的。
外麵下著蒙蒙細雨,阮雲撐一把傘在大門口等著,手捏著傘柄,無意識地把傘旋成一朵花,思緒也揉入了幾縷雨絲。
許少禹在車拐彎的時候就看到她,昏黃的路燈,看得雖然不太真切,可就覺得是她,
車剛停穩,許少禹把行李往室友手裡一塞就跳下車,奔到阮雲跟前,一隻手奪過傘撐著,另一隻胳膊大力地箍住她。
阮雲從思緒中驚醒,熟悉的氣息包裹著她。
微涼的雨,這樣被悶在懷裡的感覺,她竟很是眷戀,尤其這是一個高大寬厚帶著暖意的懷抱……
阮雲把手貼在他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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