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什麼?”崔淼溫聲說道:“你從未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有什麼資格怪你?”
“若不是我,伯母或許不會那麼早便離去。”這件事一直是沈清心裡的一個結,也是他不敢將真相告訴崔淼的主要原因。
“阿清,看著我。”
以崔淼對他的了解,又怎會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沈清抬頭看向崔淼的眼睛,看到的不是責怪,而是擔憂。
“阿清,母親去世那天我也在場,她原本臥床不起,就連吃飯都需要人侍候,卻突然下了床,你我都明白,她那是回光返照。她的死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是你給了她承諾,這才讓她走的那般安心,所以,阿清,不要將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若當真說起來,母親的死都是我疏忽造成的,若當年我將她一起帶到北平,或許她就不會那麼早離世。”
沈清輕撫這崔淼的眉眼,喚道:“大郎……”
崔淼捉住沈清的手指,與其十指相扣,說道:“阿清,我們的事母親算是允了,以後無人時莫要再叫伯母,直接稱呼母親吧。”
沈清揚起嘴角,應聲說道:“好!”
“阿清以後有事不要瞞我。”事情解決,崔淼鬆了口氣,輕鬆的說道:“走吧,我們莫要再耽誤王掌櫃做生意。”
見兩人從樓上下來,王掌櫃見狀連忙迎了過去,恭敬的說道:“兩位大人這是要走?”
崔淼點點頭,說道:“還有公務要忙,就不打擾王掌櫃做生意了,這些銀子就當是給王掌櫃的補償。”
王貴連忙推了過去,說道:“大人,你這不是羞臊小民麼?大人與小民有救命之恩,這麼多年又多有關照,小民感激都來不及,隻不過做了舉手之勞的小事,怎能收大人的銀子!”
崔淼也不矯情,直接將銀子收了回去,說道:“既如此,那就謝過王掌櫃了。”
“以後大人有
何事儘管吩咐,小的莫敢不從!”
“好,王掌櫃的好意我記下了。”
見崔淼要走,王貴連忙說道:“大人,小的有件事要麻煩你。”
崔淼腳步一頓,說道:“何事?”
“大人稍等。”王貴繞到櫃台後麵,拿出一個包裹,遞到崔淼身前,說道:“大人,這是三千兩銀子,您幫我轉交給王華,兩千兩是本金,一千兩是利息,這是我欠下的債,總歸要還的。”
崔淼看著沈清問道:“指揮使,現下借錢利息都這麼高麼?”
“不高。大郎彆忘了,此事已時隔十年。十年的利息這些不算多,比從錢莊借錢,已經少了很多。”
“王掌櫃為何不將銀子送去王家大宅?”
當年王張氏和吳坤私通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大多數人都認為王華其實不是王鵬海的兒子,就連王鵬海的女兒王秀蓮也是這般認為,若不是崔淼將王華及時送到鳳陽,就是那些唾沫星子都能將王華給淹死,又怎會有今天的純淨的性子。
王掌櫃愧疚的說道:“雖然當年王張氏算計於小民,但他們的死終歸跟小民有些牽扯,王鵬海為人如何,小民心裡清楚,身為好友不能行規勸之舉,便是小民不對,這些錢就當是小民代王鵬海,給華兒的補償吧。”
“這件事我幫你,不過若華兒知道這是你所給,估計不會接受,你就彆跟外人提及此事了。”
王掌櫃感激的說道:“多謝大人!”
崔淼笑了笑,拿著銀子和沈清一起出了金店。
“大郎明知華兒會不悅,為何還要幫他?”
“王掌櫃有今日之舉,想必是被此事困擾多年,究其根本,此事他才是受害者,卻還能對華兒心存愧疚,足以證明他是好人,讓他解開心裡的結,也算是為華兒積福了。”
“大郎,你可想過華兒或許並非你想的那般單純?”
崔淼挑挑眉,靠近沈清,低聲說道:“怎的,阿清這是吃醋了?”
“嗯。”沈清這般誠實的回答,讓崔淼一怔,隨即無奈的想到:他對他的感情,原本就是這般誠實。
“華兒幼年時遭遇不幸,定會留下心理陰影,不似同齡人單純我信,我也信他本性善良。阿清,你和華兒是我最親密的人,同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