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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寇家的情況,可不再像前段時間,是舉步維艱,非但如此,這生意還比以前好了很多,上門的客人那是絡繹不絕,郭淡暫時也不需要再擔心飯碗問題,再加上寇紗又不要他“工作”,他覺得自己也該享受一下這上門女婿的生活,那就是遊手好閒,所以今兒一大早,他便出得門去。
他剛走不久,寇府就迎來一位重量級貴賓,此人乃是興安伯府中的大管家,徐茂。
“徐大管家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
寇守信不得不在寇紗的攙扶下,來到大門前迎接。雖然對方隻是一個管家,但畢竟是興安伯府中的大管家,這地位比他們這些商人可是要高得多。
“豈敢,豈敢,寇員外就莫要寒磣我徐某人了。”
徐茂拱手回得一禮。
一邊寒暄著,一邊入得大廳。
“不知寇員外可有聽聞我家酒莊最近釀造出一種新酒。”徐茂問道。
寇守信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點頭道:“略有耳聞。”
他們做牙行會天天派人去市場打探消息的。
徐茂道:“我家老爺對於這新酒是非常喜愛,而且他老人家也有意借這新酒,來提升我們酒莊的生意,同時還希望找一家牙行來幫忙打理酒莊,專門負責我們酒莊酒的出售,今日特地派我前來,邀請你們寇家明日去府上商談。”
寇守信大喜,忙道:“承蒙興安伯看得起,真乃我寇家榮幸,我寇家上下定將全力以赴。”
雖然徐茂隻是隻言片語,但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一筆大買賣,而且客戶可是興安伯,若能夠做成這一筆買賣,對於牙行的聲望絕對是有著顯著的提升。
可是一旁的寇紗卻是麵色平淡。
徐茂突然問道:“寇員外,你身子可還好?”
寇守信一愣,歎道:“多謝大管家關心,我這身子,也就這樣了,好是肯定好不了了,明日我會叫我府上的管家去的,自從我生病以來,這方麵的事,一直都是他在負責。”
徐茂皺眉道:“寇員外,這不妥吧,我們老爺特地派我前來邀請你,而你到時卻派個管家前去,隻怕我家老爺會不高興的。”
寇紗忙道:“還請大管家多多包涵,爹爹的身體確實不宜出門。”
“這樣啊!”徐茂沉吟片刻,突然道:“你不是還有一個女婿麼?可叫他前去啊。”
要是彆人,寇守信興許也就答應了,但如今對方是興安伯,萬一郭淡說錯話了,那這事可大可小,如實道:“我那女婿實在是太不爭氣了,這等大事,我豈敢讓他前去。”
徐茂又沉吟片刻,道:“這樣,你讓他與你的管家一同前去,如此一來,我家老爺也不會怪罪的。”
其實最開始,寇守信就是讓寇義跟在郭淡身邊輔助他,可是,不但沒有任何作用,還經常壞事。
因為名義上寇義隻是一個管家,但他又掌握著談判的權力,故此對方經常挑撥,說什麼“到底誰是主人?”,“我到底跟誰談?”,諸如此類的,這讓郭淡非常不爽,常常與寇義爭執,反而讓人看了笑話,後來寇守信就不讓寇義跟著郭淡,但是也沒什麼卵用,總之一句話,這爛泥扶不上牆。
然而,如今對方都已經這麼說了,寇守信要再派個管家前去,那就真是不懂事,但是他身體又實在不便出門,寇紗就更加不可能,思來想去,郭淡還真的是唯一人選,暗道,隻能待會多多叮囑郭淡一番。點頭道:“好吧,就依管家之言,我明日讓我那女婿去。”
徐茂得到這個答複後,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但是寇守信卻有一些後悔了,道:“這事讓郭淡前去,我始終感覺有些不妥啊!”
說著,他又看向寇紗。
寇紗卻道:“爹爹無須擔憂,女兒認為我們拿下這一筆買賣的希望不大,所以派誰去也並不重要。”
寇守信詫異道:“這話從何說起?”
寇紗輕歎一聲:“關於興安伯酒莊一事,女兒是早有耳聞,但一直都未派人去跟進此事。爹爹,這興安伯的酒莊可不止一個,他酒莊的酒也不止是銷往一家酒樓,或者隻是京城的酒樓。
這與以往我們銷售絲綢、茶葉是不一樣的,絲綢和茶葉,我們隻需派人去各地買賣,不需要在那裡有分行駐紮,而這一筆交易,不但需要我們在各地都有人負責管理,而且還需要我們與當地的酒樓建立起很好的關係,我們寇家根本就沒有這個實力,相比起來,柳家在這方麵比我們更具有優勢,我看整個牙行,也隻有柳家有這實力,因此我們拿下這一筆交易的希望是微乎及微。”
她最擅長的就是分析,不管遇到任何事,她都能夠冷靜的分析,她覺得這筆交易,沒法去跟柳家競爭,事實也是如此。
而作為牙行,一旦覺得自己拿下這筆交易的希望不大,就應該立刻放棄,絕不能將時間浪費到這上麵。
寇守信畢竟是老商人,立刻就反應過來,連連點頭道:“你說得對,我險些被之前的勝利給衝昏頭腦,這一筆交易,我們確實心有餘而力不足。”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又道:“但是既然興安伯派人前來邀請我們,那我們還是得去,還得囑咐郭淡一番,畢竟對方可是興安伯,你讓人去將郭淡叫來。”
寇紗道:“夫君一早就出門了。”
“這孩子真是......。”
寇守信又是一聲歎息。
“阿嚏.....!”
走在馬市街的郭淡,突然打了個噴嚏,揉了下鼻子,道:“這初春的天氣還真是有點冷啊!”
話音未落,就聽得邊上有人喊道:“公子,買把折扇吧。”
郭淡側目瞧了眼,心中有些好奇,如今天還比較冷,誰買扇子?於是走過去問道:“我說大叔,這種天氣,你這扇子賣得出去嗎?”
那攤主卻有些懵,道:“公子,這扇子可不一定是用來扇風的。”
郭淡納悶道:“那是用來乾嘛的?難道是用裝bi的?”
“何謂裝bi?”
“呃...就是裝飾。”
“公子說得對,這扇子可就是用來裝飾的,你沒有瞧見麼,與你一般大的公子,可多半都拿著扇子。”
“是嗎?”
郭淡目光往街道上一掃,還真有些公子哥手拿折扇,心裡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扇子還真是用來裝逼的呀!本想離開,可轉念一想,這不來也來了,怎麼樣也得活得像一個明朝人。於是問道:“你這扇子是怎麼買的?”
攤主道:“有貴的也有便宜的。”
郭淡選了一把比較普通,價格適中的,可突然發現這扇子上沒有字畫,又瞧邊上還有文房四寶,又問道:“你會寫字呀?”
攤主笑道:“會倒是會,但是像您這般才高八鬥的公子,可是不會找我來寫。”
“你還真是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