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守信微微顫抖起來,突然老淚縱橫,跪了下去,高呼道:“隆恩浩蕩,隆恩浩蕩,老朽真是死而無憾啊!”
郭淡和寇紗廢了老半天勁,才將寇守信攙扶起來。
寇紗笑道:“爹爹,您現在可以安心了吧。”
“安心,安心。”寇守信樂得嗬嗬直笑,“有陛下護著咱們,誰還敢來找咱們的麻煩。”
臉上是充滿著得意。
郭淡見罷,都是忍俊不禁。
寇紗又道:“爹爹,如今天色已晚,您該歇息了,這身體要緊啊!”
寇守信正興奮著,哪裡想睡,可想著自己還得養好身體抱孫子,於是又向郭淡道:“賢婿,你明日再與我好好說道說道。”
“是。”
郭淡微笑的點點頭。
將寇守信送回屋內之後,郭淡與寇紗又回到他們的小院,但是夫妻二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沒有回屋,而是在院中坐下。
“夫君,我覺得此事你應當慎重考慮下,而不是直接去找聖上幫忙。”
寇紗愁容滿麵的說道。
郭淡哦了一聲:“夫人為何這般說,你覺得這樣不妥嗎?”
寇紗幽幽歎道:“夫君,我們到底隻是卑微的商戶,而邢家與東廠都督關係密切,陛下總不會為了我們,而去責罰東廠都督,外麵那些近衛雖然保得了我們一時,卻難保我們一世。”
郭淡笑著點點頭,道:“夫人言之有理。”
寇紗詫異瞧了眼郭淡一眼,問道:“夫君是否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嗯。”
郭淡點點頭,道:“在夫人你識破我之後,我就想到可能會有這日。夫人想想看,在這幾日之間,我們便弄得二十萬兩,如此龐大的數目,自然會有人眼紅,這事是避免不了的,也是不能去避免。
如果我今日答應邢全,那麼明日就會有更多的邢全上門,而這錢可是陛下的,不是我們的,我們拿著陛下的錢去討好他們,就還不如直接去討好陛下,所以,彆說十個席位,我是一文錢也不會給邢全。”
寇紗稍稍點頭,又問道:“但是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郭淡嘴角微微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來:“既然今日我能用二十萬兩,得到陛下的近衛保護,那麼明天我就可以用兩百萬兩,將那東廠都督活埋了,他最好彆來惹我。”
寇紗鳳目睜圓,震驚的看著郭淡。
一個小小的商人,竟然說要將東廠都督活埋。
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可她當回過神來時,發現眼前這個郭淡,變得有些陌生,那冷漠的眼神,不帶有半點溫柔。
郭淡見寇紗呆呆的看著自己,立刻神色一斂,笑道:“夫人,這條路非我所願,可能也非你所願,但是不管怎樣,我們都已經踏了上去,是沒有回頭路可走,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清除這條道路上的所有障礙。”
其實是我推著他,推著我們走上這條路的,不管這是條怎樣的路,我都應該與他一塊走下去。寇紗目光堅定的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道:“今日真是多謝夫君。”
郭淡錯愕道:“謝我什麼?”
寇紗臉頰微紅,道:“就是今兒下午那邢全來的時候......。”
當今天下午,郭淡擋在她身前的時候,她芳心不由得跳動了下,那一幕是深深的印在了她腦海中。
“哦......。”郭淡是恍然大悟,又是急急點頭道:“這個你還真得好生謝謝我,那不知夫人是打算以身相許,還是要怎地?”
.....
.....
翌日一早。
邢全是睡眼惺忪,打著哈欠出得門來。
一個閒漢急忙上前,諂媚道:“少爺,那邊小人全都已經聯係好了,隻要這席位到手,立刻就能夠賣出去。”
“很好!”
邢全笑著點點頭,手一揚道:“走,去寇家。”
正當這時,一輛馬車從西邊而來,周邊有著三十餘騎帶刀護衛,陣勢可是不小。
“是乾爺爺來了。”
邢全激動的上前,跪在馬車前,乖巧道:“孫兒拜見乾爺爺。”
隻見一個五十歲左右太監從車內出來,但這人是生得尖嘴猴腮,這臉上還打著胭脂,顴骨凸起,雙目凹陷,可卻是目光銳利。他便是那東廠督主張鯨,是太監中的二號人物,但也不是說他的權力就比那司禮監掌印太監小,他們兩個的關係是非常微妙的。
“咳咳咳!”
張鯨在兩個小太監的攙扶下,下得馬車來,又拿出絲帕捂住嘴咳得幾聲,斜目一瞧跪在地上邢全,道:“起來吧,我的乖孫兒。”
邢全站起身來,又是一臉好奇道:“乾爺爺,您這麼早來,是有事找我爹爹商量麼?”
“我是來找你的。”
“找孫兒的?”
邢全詫異道。
張鯨點點頭,問道:“你這麼早是要上哪去?”
“孫兒是去...。”
邢全嘿嘿道:“孫兒隻是去外麵玩玩。”
“我看你是想去寇家牙行吧。”
“乾爺爺怎知道?”
啪---!
張鯨突然一巴掌狠狠甩在邢全臉上,隻見邢全的左臉頓時是一片青紫,彆看這太監五肢不全,但打起人來,可比正常人要狠得多呀。
邢全捂住臉,呆呆的看著張鯨,整個人都是懵的。
張鯨一邊用手帕擦著手,一邊道:“你也彆怪乾爺爺打你,若今兒乾爺爺不打醒你,恐怕你這小命都保不了了!”
說到後麵,他眼中閃過一抹陰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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