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工匠錯愕地看著郭淡。
郭淡道:“這很難麼?”
“不是,不是,這太簡單了,我隻是不明白為啥要這樣做。”
“你管這麼多,我怎麼說你怎麼做就是了,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每個月發那麼多錢給你。”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
老工匠誠惶誠恐的點點頭。
郭淡輕咳一聲,道:“另外,畫中那些不雅之處,也給我統統印上這種小方格。”說著,他用手指了指畫中的幾處,“就是類似於這種地方,明白麼?”
老工匠徹底糊塗了,這才是精華所在,連這都印上這方格,那還有什麼可看的,但他可不敢再多問,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
“那就快點乾活,我沒多少時間了。”
“郭公子請放心,到處都印小方格,很快就能夠刻好。”
......
郭淡不是裝出來的,他心裡是真的很著急,因為留給他的時間可真是不多了。
“單淫客”事件還在持續發酵,並且愈演愈烈。
寇家的名聲已經比茅坑的裡麵石頭還要臭,任何與寇家有關的人,都被罵得狗血淋頭,平日裡路過寇家牙行的人,都得吐了幾口口水。這還不止,寇家的田地全部被李守他們派人搗毀,東郊的宅院也被人砸得稀巴爛,郭淡更是成為萬惡之首的代名詞,正如郭淡預料的那般,他已經成為絕世大yin魔。
唯有寇家和單淫客安然無恙,那是因為有禁軍守在那裡。
這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愈演愈烈,因為朝廷一直沒有處理這事,從而激起民憤,都已經掛出這種招牌,朝廷竟然無動於衷,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也讓天下人恥笑。
而朝中已經沒有中立派,大家是同仇敵愾,天天向司禮監、東廠施壓,要求查封單淫客,問罪郭淡。
武英殿。
“陛下,那些內閣大學士,天天跑來跟臣吵,臣也快頂不住了。”
張誠一臉委屈的向萬曆稟報道。
萬曆請病假,張鯨又不管,就他一個人在扛,滿朝文武全衝著他來,若不是萬曆在後麵操控,他早就將郭淡拿下。
萬曆皺眉道:“郭淡究竟在乾什麼,要再這麼下去,朕可都保不住他。”
“臣也不清楚,最近那小子天天在外麵跑,咱家幾番去找他,都沒有找到人。”張誠說著都快哭了,如今他可以說是被萬曆、郭淡架在火堆上烤。
“是嗎?”
萬曆皺眉思忖片刻,道:“那就再等幾日吧。”
“還等呀!”
張誠略顯有些不滿。
萬曆趕忙安慰道:“你勿要害怕,朕在後麵為你做主,他們不能將你怎麼著。”
他之所以拖到現在,也不是完全為了保護郭淡,而是因為這事鬨成這樣,他其實也被卷入其中,倘若拿下郭淡問罪,勢必就會牽扯到冊封大典,因為現在很多人都在傳言冊封大典背後有著各種權財交易,他現在也很難受。
張誠聽罷,心裡才好受那麼一點,但也對郭淡恨之入骨,要不掛那塊匾上去,屁事都沒有。
......
“唉...這些家夥也真是無聊透頂,要說yinhui,青樓更加yinhui,他們怎麼就不說,不但不說,還老是去,就知道揪著人家三劍客不放,這下好了,咱們現在畫冊都沒得看了。”
關小傑路過寇家牙行時,看著那些喊口號的書生們,立刻向同伴抱怨著。
他可是三劍客的忠實粉絲,每期畫冊都有收藏,他對此是很不爽的。
他身邊那公子哥道:“小傑,你小聲一點,若讓他們聽見,哼,咱們也會遭殃的,這些書生都已經快瘋了。”
“就他們那些書生,本公子才不怕。”關小傑一臉不屑。
忽聽的有人輕聲喊道:“二位公子,買畫麼?”
關小傑左右晃了下腦袋,忽見邊上小巷中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衝著他們嘿嘿直笑。
“你是在叫我們嗎?”
“是的,二位公子買畫麼?”
關小傑走上前去,問道:“啥畫?”
那少年左右瞄了兩眼,小聲道:“是單淫客的畫冊。”
“單淫客?三劍客?”
“是的,是的。”
關小傑身邊那公子哥驚訝道:“他們現在還敢賣畫?”
勇氣可嘉啊!
那少年道:“我隻是幫人賣畫的,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說寇家這些天一直被人討債,又拿不出錢來還,沒有辦法,才將單淫客那邊囤積的畫冊拿出來賣。”
關小傑可是激動壞了,趕忙道:“快快快,給我來一冊。”
那少年立刻從邊上的擔子中翻出一冊畫卷來,嘿嘿道:“一兩銀子。”
“給給給!”
關小傑二話不說,直接付錢。
那少年接過錢來,這才將畫冊遞給關小傑。
關小傑拿過來,打開一看,眼中頓時一亮,隻見畫中是一個大宅院內,似乎正在舉辦宴席,這都不是重點,關鍵那宴席上,有著一群男人摟抱著一群尼姑,這畫麵是相當辣眼睛,但是隨後他眉頭一皺,那神情就好像正吃著珍饈美味,突然發現一隻蒼蠅混入其中,當即質問道:“這些小方格是什麼東西?”
那少年哦了一聲:“最近這事不是鬨得挺凶的麼,要不打上這些小方格,我們也不敢幫他們賣啊!”
“鼠輩。”
關小傑怒瞪那少年一眼。
他的同伴卻嘿嘿道:“我看著好像挺有意思的,也給我來一冊吧。”
關小傑斜目一瞪,然後雙手死死握住畫冊的兩端,又遺憾又是鬱悶的看著畫冊,咬牙切齒道:“可恨的小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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