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賽?”
萬曆似乎一時還沒有明白過來,疑惑的看著郭淡。
郭淡趕忙解釋道:“馬賽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人騎在馬上,然後比比看誰跑得快。”
確實很簡單,甚至簡單到的出乎意料。
萬曆那胖胖的臉頓時沉了下去:“原來你說得就是賽馬。”
“呃...陛下,這賽馬是動詞,馬賽是名詞,還是有所不同的。”郭淡小心翼翼的糾正道。
萬曆沒好氣道:“不管是賽馬也好,馬賽也罷,這種比賽以前京城也經常舉行,這算得了什麼好辦法。”
其實在他心裡,這連辦法都談不上,他原本期望郭淡會想出一個如畫展那樣,以前從未有過的法子來,正所謂希望有多大,失望就要翻一倍。
同樣是一幅畫,為什麼在我手裡就這麼值錢。郭淡笑道:“陛下,這賽馬隻是馬賽的其中一個環節而已,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叫做賭馬。”
“賭馬?”
萬曆錯愕道。
郭淡點點頭道:“就是讓百姓下注,壓哪匹馬能夠跑第一名,賭中了就贏錢,輸了就賠錢,當然,玩法可不是這麼簡單,但大致上是這樣的。”
“這是甚麼賭馬,這分明就是賭錢。”萬曆略顯不滿道:“怎麼你今兒儘想一些歪門邪道,賭錢可是朝廷所不允許的。”
如此之前的畫展,畫冊,狀元紅,《進士采訪錄》都是多麼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可這幾日不見,怎麼就變得這麼俗氣,下九流的玩意都拿上來說。
真是日了狗了,你也不想想看,要是允許的,哪能穩賺不賠啊!郭淡忙道:“陛下說得是,草民也是知道的。”
“知道你還說。”萬曆沒好氣道。
郭淡訕訕一笑:“草民隻是認為,這朝廷一直都在禁賭,可是民間賭坊卻是有增無減,是屢禁不止,那草民就認為,與其這錢讓他們賺,就還不如讓陛下您賺。”
萬曆眨了眨眼,微微仰頭,若有所思。
不得不說,似乎還挺有道理的。
郭淡又趁熱打鐵道:“而且據草民所知,那些開賭坊的,個個都是一些市井無賴出身,他們經常逼迫百姓賣兒賣女,傾家蕩產,倘若由草民來辦,由陛下親自監督的話,光明正大的賭,反而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們甚至都還可以規定必須得用銀子下注,普通百姓手上可沒有多少銀子,自然也就無法下注,而那些富家子弟就可以下注,他們可不缺這點錢,對於他們而言,這點錢那就是小賭怡情啊。”
這麼一說,萬曆很是動心,這錢賭的可真是太正義了,簡直就是拯救萬民於賭海之中,語氣稍稍緩和幾分道:“就算朕答應,滿朝文武可也不會答應的。”
郭淡道:“陛下,草民方才可是說了,草民是承包馬政,其目的是在於改善馬種,所盈之利,也是用於馬政,乃是用於正途。”
萬曆見這廝說得一本正經,正義凜然,差點就信了,好在突然想起這廝是個商人,哦了一聲:“當真這盈利所得,皆是用於馬政?”
郭淡嘿嘿道:“陛下,咱們隻是明麵上這麼說,其實隻要舉辦馬賽,馬種自然就會改善,哪裡需要花什麼錢。”
萬曆驚奇道:“自然就會改善?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郭淡道:“陛下,這馬賽不是說就隻是我們購買馬匹去比賽,那也太花錢了,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草民的意思是,人人都可以將自己的馬放到馬賽中去比賽,那麼就變成這馬賽是比得是誰家馬跑得更快,並且誰得馬跑第一還有錢賺,能有良馬者,皆是王公貴族,文武百官。
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其中有利可圖,並且還可以出儘風頭,他們自然就會想儘各種辦法培養更好的馬來,而他們的馬又將會養在我們的馬場,我們就可以借機培養更好的馬種。”
萬曆眼中一亮,趕忙問道:“那這錢?”
“自然是歸陛下所有。”郭淡嘿嘿道:“這就是草民為陛下想得萬全之策,保管穩賺不賠,而且,利國利民利陛下,一舉數锝。”
一旁的李貴突然反應過來,這繞了半天,又繞了回來。
其實萬曆這回找郭淡來,主要就是想問問郭淡有沒有想到一個穩賺不賠的法子,然後再看這傭金是怎麼算,再確定是否要強行逼郭淡給他當小弟。
錦衣衛其實就是皇帝的跟班。
隻不過郭淡一開始來了一句“有本上奏”,讓他們都忘記這事了。
萬曆也是目光急閃,若真如郭淡所言,那這錢可是賺得呀,突然又想起什麼來似得,問道:“那你就不賺錢呢?”
這你就想多了,我可是要賺大頭的。郭淡嘿嘿道:“隻要陛下您答應,草民就已經將錢給賺了。”
萬曆驚訝道:“你是怎麼賺得?”
郭淡道:“太仆寺將改良馬種一事承包給草民,那當然得給草民傭金啊!”
萬曆聽得嘴角抽了抽,一種殺人的衝動油然而生。
他現在還不知道賭馬到底有多大的利潤,但是從太仆寺撈錢,他可是經驗豐富,這裡麵絕對有得撈,說不定還是大頭,他方才可還想著借機從太仆寺掏錢。
奸商!
大大的奸商!
郭淡瞅著萬曆神情不對,心想,你不會是打算讓我白乾吧,那你還是自己想辦法,我一個商人我不賺錢,我廢這勁乾嘛。
他是要吞掉那幾十萬兩,但是在商言商,酬勞也還是得給的,不然的話,就還不如淨身入宮。
故此他也不再說了,說著也沒什麼意思。
皇帝也得論功行賞啊!
回過神來的萬曆也注意到郭淡神情有些不對勁,輕咳一聲,神色一斂道:“你這主意雖然不錯,初衷也是為國著想,但是那些大臣可能難以理解,而且朕畢竟是一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