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一派高人作風,怎麼說起話來,比我還市儈一些。郭淡納悶道:“我聽聞無思居士淡泊名利.....。”
“誰說的?”
徐姑姑打斷郭淡的話。
“......!”
這話倒真是沒人說過。郭淡眼眸一轉道:“是令尊大人說得,居士有所不知,當日我就將這事告訴了令尊大人,我覺得令尊大人應該好好答謝無思居士一番,但是令尊大人說居士淡泊名利,也不喜應酬,還吩咐我千萬不要打擾居士清修。”
顯然是暗示徐姑姑,你是幫你爹,不是幫我,要報酬也不應該來找我。
徐姑姑笑道:“爹爹他一生謹小慎微,雖居廟堂之高,卻也從未卷入過那些是是非非中,不曾想這臨老遇見了你,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啊。”
郭淡豈會聽不出這弦外之意,我知道是你拉我爹下水的,這事都是你弄出來的,得利的也是你,我爹就是一個背鍋的。
對此郭淡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從上回那事來看,這徐姑姑的智謀絕對要在他之上,至少在政治層麵上是這樣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道:“居士此話是何意,我聽得不是很明白。”
“你若不明白,那任誰來解釋,隻怕也是徒勞。”徐姑姑螓首輕搖。
郭淡嗬嗬笑道:“不愧是居士,說話就是深奧,有學問,我這俗人是越聽越糊塗,難以領悟其中奧義。”
徐姑姑道:“你也不愧是商人,該糊塗時就糊塗了。”
“居士真是幽默。”郭淡打了個哈哈。
徐姑姑莞爾,又正色道:“如果我隻是想幫爹爹,我根本不會出那策,我是真的希望朝廷能夠將馬場承包於你。”
郭淡愣了下,道:“我以為無思居士非常討厭我。”
“倒也不假。”
“......!”
郭淡尷尬道:“那你為何還願意......。”
“幫你?”
“我可沒有這麼說。”郭淡趕忙道。
徐姑姑輕輕一笑,道:“我幫你,是因為我知道,你至少會行動起來,因為你是要盈利的,不管結果是好是壞,總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郭淡笑道:“居士憂國憂民,在下欽佩不已,隻可惜我一個俗人,難以領悟。”
徐姑姑卻道:“你我皆為民,這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國家興盛安定,對你對我都好。”
“言之有理。”
郭淡道:“但我到底隻是一個商人,居士跟我說這話,可能收效甚微啊!”
徐姑姑道:“但你也承包了朝廷十個馬場,做了商人本不該做的事,倘若你能夠為朝廷養出非常多的良馬來,甚至於改善整個馬政,減輕百姓的負擔,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我朝馬政給百姓帶來了沉重的負擔,可同時又未給國家帶去想要的戰馬。”
“哇......!”
郭淡不可思議道:“居士可真看得起我啊!”
徐姑姑問道:“這不是你自己說得嗎?”
我那擺明就是忽悠人的,你還當真了。郭淡乾笑兩聲,道:“我知道居士的用意,但我是一個商人,骨子裡就是一個商人,不管是我的屁股,還是我的心,都是渴望賺更多的錢,彆無其它,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去承包那十個牧場,倘若我跟居士一樣,憂國憂民,那我根本不會這麼做。”
徐姑姑搖搖頭道:“你並未明白我的用意,我隻是想告訴你,這國之利,乃你我之利,若國破家亡,你賺再多的錢,又有何用?雖說這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有些事是難以阻擋的,但,我們畢竟是生活在當下。”
她又看向郭淡道:“而且,上回的事,也應該給予了你一個教訓,你是一個商人,涉及此事,本就非常特殊,隻要你犯了丁點錯誤,必定會被他們口誅筆伐,甚至賠了全家人的性命,故此任何事你都必須做的儘善儘美,利國利民,如此你才能夠走下去。”
郭淡沉吟半響,突然苦笑道:“居士的這一番話,令我感到有些悲涼。”
徐姑姑道:“此話怎講?”
郭淡苦笑道:“究竟是怎樣的朝廷,才會讓居士將希望寄托在我一個商人身上。”
徐姑姑沉默少許,道:“病急亂投醫,此乃人之常情。”
郭淡愣了下,旋即哈哈一笑,道:“居士這一番話,我會記住的,如果我有那能力,我自然也會承擔起相應的責任,但是我也不會不自量力,有道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徐姑姑點點頭,道:“告辭。”
言罷,便徑直離開了。
郭淡充滿疑惑的看著她,自言自語道:“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忽聽得一個酷酷的聲音,“哪裡奇怪呢?”
郭淡回頭看向存在感極低的楊飛絮。
楊飛絮斜目看著他。
郭淡苦笑道:“忘記這裡還有一個更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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