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絮默默點了下頭。
郭淡歎道:“試問如我這種善良大度的雇主,上哪找啊!”說著,他又苦口婆心的看著楊飛絮道:“且保且珍惜啊。”
“滾。”
“居士可是瞧見了,我這樣對她,她卻這樣對我,你說我善不善良。”
徐姑姑無奈的搖搖頭,道:“你之所以在我麵前詭辯,無非是想他日再得到我的幫助。”
郭淡乾笑兩聲。
這是事實,上回徐姑姑那一招,令他是大為敬佩,所以他不想給徐姑姑一個很壞的印象,說不定哪天,又能幫他一回,這買賣絕對做得。
徐姑姑望著那些囚徒,道:“他們其實是罪有應得,若非他們的對手是你,隻怕就是他人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原來你是支持我的,你丫早說啊!郭淡點頭道:“完全讚同。”
徐姑姑又道:“他們是罪有應得,但是他們的妻兒是無辜的,犯不著趕儘殺絕。”
郭淡很無辜道:“這可是申首輔他們判的,不是我判的。”
徐姑姑道:“我說得就是他們,沒有說你。”
“......。”
郭淡思緒有些淩亂了。
“告辭。”徐姑姑微微頷首,然後便轉身往坡下走去。
“真是一個怪人。”郭淡望著徐姑姑那寬鬆的道袍都遮掩不住的圓潤的翹...背影,搖頭笑道。
楊飛絮淡淡道:“我捉到的每個賊人都認為我是壞人。”
郭淡一臉納悶的看著她道:“為什麼你還會以為錦衣衛是好人?天啊!這真是難以令人置信。”
楊飛絮小聲道:“這裡有很多錦衣衛。”
“真的假的?”
郭淡立刻東張西望,發現四周光禿禿的,除非錦衣衛會隱身術,否則的是絕對藏不了身,沒好氣道:“你們錦衣衛都會那遁地之術麼?”
“這坡上就有兩個。”
“這坡上......。”郭淡突然眨了眨眼,然後感慨道:“是呀!這天下何人不是錦衣衛!”
......
剛剛回到宅院,就見寇涴紗迎了過來,“夫君,我聽說你......。”
郭淡點頭道:“是的,找你去了。”
寇涴紗略顯尷尬一笑。
郭淡走上前,拉著她的手,回到屋中坐下,問道:“我該說些什麼,才能讓你心裡好受一點。”
寇涴紗螓首輕搖,然後主動的將頭枕在他的肩頭,輕聲道:“這與你無關,隻是...隻是我覺得愧對恩師的教誨。”
郭淡抬起手來,輕輕攬著她,苦笑道:“怎能與我無關,若不是我,你也不會感到難過,但是我也希望夫人你能夠諒解,因為並不是每個人都認為你恩師說得是對的。”
寇涴紗抬起頭來,問道:“難道你認為恩師她說錯呢?”
郭淡遲疑少許,道:“不能說錯,隻是說,我不是那麼認為的,因為我的老師不是這麼教我的。”
寇涴紗疑惑的看著郭淡。
郭淡道:“我認為在本質上,士農工商是沒有任何區彆的,隻不過一直以來掌權的士子,所以他們是正義的。”
寇涴紗低眉沉吟起來。
郭淡輕輕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夫人,我說這些,不是要辯解什麼,我也不需要辯解什麼,因為這事落在我手裡,我就是會這麼做,再來一百回結果是一樣的。我隻是不希望這事會影響到我們夫妻的關係,所以,你若有什麼想法,可以與我說,我會儘可能的考慮你的感受。”
他畢竟是來自後世,他認為感情才是婚姻的基礎,不是什麼父母之命,但是感情是需要經營的,麵對這種情況,他是非常謹慎的。
寇涴紗直搖頭道:“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我究竟是開心,還是難過,我又該如何看待這事?也許...也許這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沒有想到我們寇家會這麼快就走到這一步,我還未來得及做好準備,如那些大臣的夫人,她們個個皆是德才兼備,其見識和才智都遠勝於我,她們麵對這種事時,一定不會如我這樣。”
說到這裡,她稍稍一頓,又看向郭淡,淺笑道:“夫君也無須太過遷就我,我雖然不如夫君,但也不是那般脆弱的女人,我隻是...隻是需要一些時日來想明白一些事。”
郭淡笑著點點頭,他是很能夠理解的,因為他的思想與這年代的思想,一定會有衝突的,而寇涴紗是離他最近的人,必定會產生這種困惑。道:“不過我覺得那些大臣的妻子,可是遠不如夫人你,尤其是在選擇如意郎君這方麵。”
寇涴紗微微一翻白眼,道:“婚姻大事,皆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郭淡道:“所以我常說,嶽父大人乃是我一生中最佩服的人,他才是真正的智者。”
寇涴紗啐道:“真不知羞。”
郭淡問道:“難道夫人不是這麼認為的?”
“我當然......。”
寇涴紗輕哼一聲,站起身來道:“不與你說了,我要去牙行做事了。”
“夫人,這時辰還早,不如先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