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會。”
周豐趕忙阻止田甜,又向郭淡道:“賢侄勿要動怒......。”
“我沒動怒。”
郭淡笑道:“我一直都說,做買賣是你情我願的事,大家和氣生財,你們都是我的貴賓,我怎麼可能會動怒。我之所以沒有自己做,那是因為我要做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這中間的十個牧場都是我要管的,我自己還要搞個馬市,搞個捶丸場,我真的是忙不過來,而且我也不差賺這錢。但我把話放在這裡,不管你們做不做,這裡麵的建築物,是一棟也不會少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不做,那我就自己做。
周豐忙道:“但鄭兄的意思,投入這麼多錢,能把這錢賺回來嗎?”
郭淡笑道:“如果說我大明的旅店都是這種規模的,或者有很多,那我就不敢保證,但是如今隻要將這旅店建成,那麼世上就隻有這麼一間,而我們大明的富人是多如牛毛,他們可不缺這錢,他們需要的是生活品質,就問問你們自己,你們是願意多花二兩銀子住這裡,還是願意住城裡那旅店。”
曹達立刻道:“二兩銀子而已,當然是住這裡。”
“這不就結了。”
郭淡笑道:“如果周邊需要旅店的富人都住這裡,你說你還怕賺不回這錢來嗎?”
“可是這地不是你的,是朝廷的,你也是從朝廷那裡承包下來的。”秦莊突然道。
眾人恍然大悟,對呀!這地可不是他郭淡的,這錢是扔出去,那是扔給朝廷了。
郭淡微微一笑,然後向邊上的一個少女點了下頭,那少女立刻將手中一個非常精美的木盒遞上。
郭淡拿過木盒,打開來,直接從裡麵拿出一道聖旨來,這可是把眾人給嚇壞了,那聖旨出來,就不給個前奏,這雙膝一軟,便是要下跪,郭淡忙抬手示意道:“免了,免了。”說著,他揚起聖旨來,“當今聖上說了,隻要十年之後,我完成朝廷的要求,那麼便將賽馬區上賜予我。
到時契約上麵會寫明,十年之後,你們將自動擁有地契,如果十年之後,你們因為我的原因,沒有拿到地契,那麼你們今日投入多少錢,馬賽一分不少的賠給你們。”
這個是萬曆直接批的,沒有經過大臣的討論,要知道原先這些土地都是快要荒廢,人家郭淡若能夠養出五千匹良馬,當然得讓賞賜人家,倒是想賞賜你們,問題是你們能夠做到嗎?
隻要簽了這契約,萬曆無論如何都得將把這地契給他們,因為要賠錢,也是賠他的錢。
大家麵麵相覷,既然郭淡都拿出聖旨來,自然也不會騙他們,假傳聖旨,可是得滿門抄斬的。
周豐問道:“到時拿地契要錢麼?”
“當然不要。”郭淡搖搖頭,又道:“不但地契是不要錢的,而且前三年的租金全免,三年之後將會以你們所得利潤的一成上下來確定這租金,這一點也會在契約中寫得非常清楚,保證到時雙方都不會坐地起價。”
大家臉上皆是閃過一抹喜色,對於這個條件,似乎都比較滿意。
因為投入這麼大,導致這盈利能有多少,就還真不好說,如果跟南郊那臨時賽馬場一樣,投入那麼一點,其中利潤是可見的,是絕不會虧的,這成本投入與利潤是一定要成正比的,投入一千兩,每年能夠得一百兩的利潤,跟我投入一萬兩,每年得一百兩的利潤,那可是兩回事,雖然利潤是一樣。
三年之後,根據所得利潤來確定租金,對於他們而言,是非常有利的,況且還免三年租金。
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但是郭淡給予的錢,可都是帶有利息的,作為資本家,絕不會給無利之錢。
郭淡又道:“不過我們馬賽也是有條件的,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條件,就是為了確保我們馬賽區的服務和品質,你們從外麵購買的一切貨物,必須先經過馬賽的同意,就好比說酒樓,酒樓裡麵所需糧食、酒、肉,都必須經過我們馬賽的審批,才能夠購買。
畢竟我們已經投入兩萬兩去建造一個旅店,我不想因為某一個商人的貪婪,而損害所有商人的利益,決不能以次充好。”
曹達立刻道:“這未免就太麻煩了,難道我們購買一棵青菜,都得經過你們的同意嗎?”
郭淡忙道:“抱歉,是我沒有說清楚,如你們這大的酒樓,自然會尋找穩定的供貨商,簽訂長期的契約,那我們隻要審批這個供貨商就行了。”
又有一人道:“大酒樓可以如此,但是那些小酒肆、茶肆呢?”
郭淡道:“關於那些茶肆、酒肆,我們會將他們作為整體去尋找供貨商的,這樣的話,價格肯定比他們單獨去談,要便宜的多。我希望大家能夠明白,我們馬賽選擇這麼做,目的也是為了你們著想,如果哪家酒樓的菜裡麵出現蒼蠅,影響的不止是他一家,而是整個馬賽區,大家投入了這麼多錢,建立起這麼好的名聲,應該不會想被人破壞吧。”
眾人稍稍點頭,覺得郭淡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郭淡目光一掃,又道:“各位就先看看,這周邊還有很多效果圖,這上麵的每個酒樓、茶肆都有著非常仔細的介紹,看完之後,若是大家有興趣,我們到時再談。”
大家左右晃動著腦袋,發現周邊的確掛著不少畫。
不過光憑馬賽,誰沒有興趣。
等人群分散之後,周豐悄悄來到郭淡身旁,道:“賢侄,來這裡開酒樓,我可是非常有興趣,但是你也知道,來年我們金玉樓還得去江南開酒樓,而這邊突然要投入兩萬兩,我這手頭上有些周轉不過來啊!”
郭淡道:“員外,咱們是老熟人,我也就不說那些客套話,這得看你自己是如何權衡的,如果你認為成本和風險,已經超出你的預計,那麼你可以找人合作,如此一來就能夠分擔你的壓力。”
周豐稍一沉吟,道:“你的意思是找牙行入股?”
郭淡笑道:“也未嘗不可,但是具體還是看員外你如何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