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牙行是安排在大年初一開張,這雖然是個好日子,但絕不是一個開張的好日子,因為大年初一,大家都在過年,這很難引起關注,而當時郭淡也沒有怎麼宣傳,他隻是邀請了股東參與,故此在當時很少人關注此事,甚至於大多數人都不知道。
而當大家忙完家中事,出門逛街時,才發現這馬市街悄然無息的多了一間新牙行,光那寬敞的大門就足以引起大家側目。
抱著好奇心,他們進去瞧了瞧……。
然後……然後一諾牙行成為了馬市街的一景。
新穎的布局,奢華的裝潢,無不散發著誘惑,那些公子哥們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窩蜂的全部湧入一諾牙行的大堂。
“我看著大堂也沒有你們說得那般大啊!”
“你也不看看,這裡有多少人,看著當然不大啊!”
……
此時此刻,整個牙行大堂已經是摩肩擦踵,人頭攢動,根本就邁不開步子。
“讓讓,謝謝,請讓讓。”
隻見一個少女,端著盤著,在人群中艱難的前行,紅撲撲的小臉滲著汗珠……。
同時一股香味環繞著她。
周邊人聞香一瞧,隻見那少女端著美味的點心和一壺美酒,不禁問道:“這是哪來的糕點?”
那少女似乎沒有聽見,兀自小心翼翼的端著盤子前行,大家的目光也隨她而移動著,隻見她去到窗邊的一張桌前,將糕點和酒放下。
“不公平,這不公平啊!”
一個公子哥當即嚷嚷起來,“為什麼他們有吃的,我們沒有,難道我們就不是客人麼?”
“是不是坐在那裡才有糕點?”
“猜什麼,問問就知道了。”
待那少女走過來的時候,一人便是問道:“小娘子,為什麼他們有糕點吃,我們沒有?”
那少女答道:“回公子的話,他們都是從那邊點的。”
說著,她小手指向大堂的東南角。
周邊人紛紛轉頭看去,隻見一個東南角有著一個櫥櫃,後麵還有一間小屋,一些打扮怪異的廚師在裡麵忙活著。
“要錢麼?”
“要的。”
“你們牙行還賣吃的?”
“這到底是牙行,還是酒樓?”
……
“真是抱歉,我不是牙行的人,我是金玉樓的人。”
那少女趕忙擺擺手。
“金玉樓?”
大家為之一驚。
“是的。”
那少女點點頭,又道:“那個廚房已經被我們金玉樓承包下來,他們牙行好像不賣這些。”
承包!
又是承包!
為什麼與郭淡有關的事,總是離不開這承包,而且這“承包”也是變得越發特彆。
如這種合作模式,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酒樓跑到牙行來承包廚房。
這……。
而在牙行的東北角,有著一張長桌,比普通的桌子要高不少,周邊圍著一圈高腳椅,這就是後世的吧台設計。
郭淡弄這個倒不是為了標新立異,吸引客戶,而是為了節省空間,主要就是為那些貴族公子準備的。
果不其然,如今這張桌子是最為受歡迎,不但上麵坐滿了人,周邊也站了不少人。
而霸占這張桌子的不是彆人,正是朱翊鏐、徐繼榮、劉藎謀這一夥人。
他們也是最早趕來的。
“哥哥,我沒有騙你吧,要不是我早早就拉你過來,現在你就隻能在門口望著,人家想給你讓道,可也讓不出道來。”徐繼榮吃著糕點,大咧咧言道。
朱翊鏐木訥的點點頭,微微有些冒汗,吞咽一口,“那酒樓開張可也沒有這麼多人呀。”
他們是過來道賀,但是他真的不知道這些人擠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劉藎謀苦笑道:“誰要這牙行的東主是郭淡,那廝不管乾什麼,被罵也好,被讚也罷,但總會吸引大家的目光。”
朱翊鏐納悶道:“問題是他們杵在這裡乾什麼?”
“我想他們是在等位子吧。”關小傑道:“說真的,坐在這裡可真是舒適,比坐在酒樓舒服多了。”
“等位子?”朱翊鏐左右看了看,隻見周邊座位都坐滿了人,每桌聊得都是不亦說乎,而周邊站著的人,時不時往這邊瞟一眼,好像隨時都準備搶座位。
這是牙行,還是酒樓?
青樓可也沒有這麼吸引人啊!
這人性化、個性化的設計,對於這些年輕人真是有著致命的誘惑,而且越熱鬨,來的人越多。
徐繼榮突然道:“這淡淡在乾什麼,怎麼還沒有出來?”
劉藎謀道:“好像是在談生意吧。”
“那不是郭淡麼?”
關小傑指著窗外道。
徐繼榮側身往窗口看去,隻見郭淡與周豐、曹達走在裡麵的鵝卵石小道上,他興奮的大喊道:“郭淡,郭淡。”
可是郭淡哪裡聽得見,他正在與周豐他們交談著。
“各位,我們牙行接待的客戶,你們也是知道的,這可是不能出任何錯的,我讓各位入駐這裡,那完全是因為我相信各位。”
“這一點賢侄大可放心,保管不會出問題的,不過話說回來,你的標準可是比我們金玉樓還要高的多,我們金玉樓的客戶,可是不比你這裡差。”
“員外為什麼不說這價格也高不少。”
“那倒是的。嗬嗬。”
周豐笑得幾聲。
他們方才已經與郭淡完成了承包契約,其中包括大堂的酒水糕點和牙行的廚房。
“老爺,老爺。”
隻見一個小廝跑了過來,喘著氣向周豐道:“老爺,廚房那邊讓小人來告訴你,食材都快要用完了。”
周豐眨了眨眼,旋即道:“胡說八道,我備了這麼多食材過來,這中午都沒有到,怎麼就快用完了,是不是你們弄錯了。”
那小廝道:“老爺,這是真的,如今大堂裡麵可是擠滿了人,小人估計現在回店裡補貨,恐怕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