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朱應楨怒瞪那仆從一眼,怒喝道:“這世上哪有兒子命令老子的道理,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他往後退一步,出得大堂。
朱立枝輕輕鬆得一口氣,坐了下來,一手握手撐著頭,慵懶地問道:“你來此作甚?”
朱應楨哼道:“怎麼?連聲爹爹都不叫嗎?”
朱立枝頭一偏,目光散漫的望著大堂的一角。
“你這不孝子!”
朱應楨怒斥一聲,但眼中卻閃過一抹笑意,這小子雖然長得不像我,但是這脾氣卻是像極了。道:“你以為老子想來這裡麼,若是可以的話,老子一輩子都不想見你這不孝子,今兒老子是受陛下的委托來找你的。”
朱立枝微微轉過頭去,疑惑的看著他。
朱應楨道:“陛下聽聞你畫技不錯,尤其是畫人,故此召你入宮幫陛下畫一幅畫。”
朱立枝沉默不語。
朱應楨道:“怎麼?你還想違抗皇命麼?”
朱立枝稍稍瞟他一眼,淡淡道:“你去轉告陛下,若是要我進宮畫畫,首先,我必須要坐轎子進去,其次,在屋中要鋪上地毯,最後,我不想見到太多宮女。”
“.....!”
朱應楨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朱立枝道:“不然我就不去,因為我也畫不了。”
“好好好,你小子有種,比你老子還有種的多。哈哈!”
說著,朱應楨大笑著離開了。
.....
乾清宮。
“相,陛下召我來,是為什麼事?”
郭淡站在乾清宮的大門前,一臉好奇的看著張誠。
急著將他找來,但是又不進門,在這裡站著,這令他非常好奇。
張誠道:“彆急,彆急,再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著,他突然抬頭看向前麵,“來了。”
郭淡舉目望去,隻見一頂轎子緩緩往這邊行來,驚訝道:“陛下在宮中也坐轎子麼?”
張誠瞪他一眼,道:“你可彆瞎說,咱家說得可不是陛下。”
“那是誰?”
“等會你就知道了。”
張誠突然揮揮手,道:“快些準備好。”
“是。”
隻見不少宦官在地上鋪上地毯。
郭淡隻覺這一幕似曾相似,不禁又抬頭看向那頂轎子,不會是他吧?
過得一會兒,那頂轎子緩緩落在地毯前,隻見一個美得不像話男子從轎中行出來,不是朱立枝是誰。
哇!你不是吧,裝逼都裝到皇宮裡麵來了。郭淡又看向張誠,問道:“相,陛下找我來,不會是想畫一幅結婚畫吧?”
張誠咯咯笑道:“讓你小子猜中了。”
郭淡鬱悶了,心想,看來今日是很難逃離結婚畫這個話題。
因為京城最大的燈市,是官辦的,然而今日卻被結婚畫搶得風頭,這結婚畫很快也傳到宮中來了,那皇貴妃手握畫冊,淡淡地瞅了萬曆一眼,於是乎,萬曆趕緊讓張鯨去調查此事,得知是郭淡和朱立枝所為,立刻安排他們進宮。
這也是郭淡第一回見到傳說中的皇貴妃,光論顏值的話,這皇貴妃沒有讓人感到驚豔,就不像徐姑姑那樣,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第一眼看到,都會覺得非常驚豔,但是這皇貴妃身上有一種活潑的氣質,是宮中女人鮮有的。
但同時也非常任性,這一幅畫完之後,還覺不夠,她直接就當著眾人的麵,坐在萬曆的大腿上,跟萬曆撒起嬌來,要求多畫幾幅。
郭淡和朱立枝趕緊低下頭,默默的站在一旁。
“多畫幾幅,多畫幾幅。”
萬曆笑嗬嗬道。
看得出,萬曆跟皇貴妃在一起的時候,是發自內心的開心,這就是因為皇貴妃給他一種非常輕鬆的感覺,令他覺得自己是個男人,是一個丈夫,而非是一個皇帝。
郭淡道:“陛下,何不就這樣畫一幅。”
皇貴妃麵色一喜,道:“這主意好,就這樣畫吧。”
“好好好,就這樣畫。嗬嗬!”
萬曆是百依百順,也不管這姿勢是多麼不符合皇帝的身份。
一幅又一幅,皇貴妃上了癮似得,光衣服就換了三套。
這可就苦了萬曆和郭淡。朱立枝倒是無所謂,他在家沒事也是在畫畫,這點強度就還不如平時的訓練強度。
一口氣畫了五幅,直至天黑了,皇貴妃才肯罷休。
等到皇貴妃離開之後,萬曆當即呻吟出來,“哎呦!”
他揉著自己的肥腿。
一旁張誠趕緊吩咐宮女去幫萬曆按按。
萬曆鬱悶的看著郭淡,抱怨道:“郭淡,下回你可就彆弄這些了,可真是累死朕了。”
郭淡立刻舉手發誓道:“陛下請放心,絕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也是身心俱疲啊!
本來他還打算今晚去解鎖幾個姿勢的,可如今腳都是軟的,那什麼去解鎖,這個元宵節可真是幫徐繼榮過的。
.....
翌日。
興安伯府。
“爺爺,您找孫兒啊!”
徐繼榮揉著眼,來到大堂,都已經是正午時分,他還沒有睡醒,可見昨晚是多麼的瘋狂。
徐夢陰沉著臉道:“昨兒你乾了什麼?”
“裝逼!”
徐繼榮頓時精神起來,忽然一怔,左右晃動了下腦袋:“怎麼有這麼多禮物?”
他睜開眼後,突然發現大堂中堆滿了禮物。
“你還有臉說。”徐夢倏然站起身來,怒斥道:“你昨天究竟乾了什麼,搞得從早上到如今,你那些叔叔伯伯都跑來咱們家提親,老夫推都不知如何推。”
徐繼榮撓著脖子,呆呆的望著徐夢,“孫兒昨日沒有乾什麼,就隻是裝了個逼!”
“又是裝逼,今後不準在老夫麵前提裝逼,說到裝逼,老夫就想起郭淡那混小子。”徐夢吹胡子瞪眼道。
徐繼榮忙道:“爺爺,你誤會了,我跟淡淡是這麼約定的,活他乾,逼孫兒裝,提到裝逼,爺爺您應該想到孫兒才是。”
“去外麵跪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