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郭淡沒好氣道:“如今衛輝府的青樓不都關門了麼。”
關小傑立刻道:“那沒事,我們可以將這青樓開起來,反正五條槍也需要女人啊!”
“......!”
郭淡無言以對,他以為自己夠橫了,沒曾想,這胖子比他還狠,為了逛青樓,自己去開青樓。
朱翊鏐卻是激動壞了,恨不得抱著關小傑親上兩口,一手搭在關小傑的肩膀上,哈哈大笑道:“走走走,咱們去打聽打聽,哈哈哈!”
“等等我,我也去。”
徐繼榮急忙追了出去。
“你不是不去青樓麼?”朱翊鏐哼道。
徐繼榮嘻嘻笑道:“但是你們現在是去開青樓的,又不是逛青樓。”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郭淡感慨一番,突然發現門口的小辰辰呆呆的望著他們,於是走上前去,問道:“怎麼?你也想去?”
小辰辰一哆嗦,忙道:“不想,不想。”
“想也不能去,你們都去逛青樓,我一個人乾活,真是豈有此理,走走走,乾活去。”說著,他突然一愣,道:“這個死胖子,他還沒有告訴我,他帶來的人在哪裡?”
辰辰忙道:“姑爺,他帶來的人在前麵的小院待著。”
來到前麵的小院,隻見裡麵有著二十餘人,幾乎都是四十歲的大叔,就隻有一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郭淡也認識,乃是陳方圓的小兒子,陳南北,比郭淡大五六歲,以前夢想著去考取進士,可惜沒這天賦,直到郭淡的出現,他才漸漸對做買賣感興趣。
“北哥,你怎麼來呢?”郭淡詫異道。
陳南北嗬嗬道:“是我爹讓我來的。”
郭淡道:“陳叔叔?”
陳南北點點頭,道:“我爹讓我過來看看,若有是有機會的話,他想將這裡旅店給承包下來。”
“哇!看來陳叔叔這回真的是要大開殺戒啊!”郭淡搖頭笑道。
陳方圓的顧慮比較少,畢竟他的陳樓都已經賣了,信行跟那些人也不打交道,也沒有人關注他,於是他就偷偷派自己的兒子跟了過來。
陳南北嗬嗬笑得兩聲。
郭淡又問道:“我之前沒有考慮陳叔叔,主要是因為陳叔叔剛剛承包下馬賽場的旅店,他拿得出錢嗎?”
陳南北道:“上回我爹本來是打算自己承包,後來不是你們牙行要了幾成去,我們還是有些閒錢在手的,就是不知道這裡的價錢。”
郭淡倒是有些猶豫,他本來留著那旅店,坑一筆錢的,但是他知道陳方圓拿出的錢是很有限的,思考半響,他苦笑道:“難道陳叔叔這麼有魄力,我就儘量給你們低一點的價錢,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就將信行的股份抵押給牙行。”
陳南北問道:“郭淡,我看這衛輝府是一清二白,在這裡開旅店能掙錢嗎?”
郭淡道:“我隻能說,你承包下來就賺。”
.....
這陳南北的到來是個意外,但是關小傑來此是早就安排好的。
關小傑的到來,也代表五條槍正式入駐衛輝府,這是各有所需,五條槍出版的畫冊,一直以來都是供不應求,尤其是在江南,根本無法滿足,必須得擴大生產規模,郭淡早就潞王府劃下一塊區域,專門租給五條槍。
然而,五條槍的入駐,同時令幾個行業都開始生產,染料、紙張、絲綢、刺繡、毛筆,以及青樓。
梁馗他們這些大地主,當然不隻是生產糧食,他們還掌控著一些原料,近一兩年行情不好,百姓窮得飯都沒得吃,小地主又破產,沒有市場,運去開封府賣,開封府的大地主生產的原料跟他們一樣,他們很多都是運往京城、山西去賣。
但是價錢也賣不了太高。
如今好了,就地賣給郭淡。
他們漸漸發現,郭淡並未在忽悠他們,這好處立刻就來了。
而在衛輝府發生的一切,萬曆是了如指掌,但他心裡也有一些虛,他並未立刻召開朝會,他是等到董平請求回京複命的信函,才下旨召開午朝。
曾幾何時,這些大臣們非常渴望萬曆開朝會,就跟當初大臣們都渴望太zu不開朝會一樣,但是今日,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大臣肯定不願意來開這個朝會。
這是很尷尬的事。
果不其然,這朝會一開始,氣氛就非常壓抑。
群臣是垂首不語,萬曆也不做聲,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又左看看,右看看。
過得好一會兒,萬曆終於開口道:“看來你們已經知道衛輝府發生的一切,那董鎮撫使已經來信,請求回京複命,他這才去了幾日,為什麼就要求回京複命,很簡單,因為他待在那裡成天都沒什麼事做,他想回來處理北鎮撫司的政務,以免積壓太多。
你們又知不知道,董卿家是如何形容如今的衛輝府,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炊煙嫋嫋。記得郭淡還未到達衛輝府前,你們上奏是怎麼說來著,民不聊生,饑寒交迫,水生火熱,塗炭生靈。
朕現在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