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反問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很多反對郭淡的書生、士大夫,都已經去了彰德府,或者開封府,因為他們無法生活在一個商人管理的地區。
他們覺得這是一種屈辱。
留下來的讀書人,多半都是支持郭淡的,隻有少數是為了繼續跟郭淡對抗,而訴訟院是郭淡負責挑選人選,他也非常乾脆,當時誰支持他,他就讓這些讀書人進入訴訟院。
陳秀才道:“我們當時為你說話,乃就事論事,我們不想衛輝府毀於一旦,也不想衛輝府的百姓生活在饑寒交迫中,以及那些大地主所作所為,令我們感到非常失望,並非是想巴結你,從你這裡得到好處,如果你是......。”
不等他說完,郭淡便道:“你們當時不支持又怎樣?”
陳秀才錯愕的看著郭淡。
郭淡笑道:“我可沒有讓你們支持我,在衛輝府的讀書人中,你們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你們支不支持,我都能取得成功,彆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們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我更加不可能報答你們,倘若街邊有個人嚷嚷一句,‘郭淡天下第一帥’,那我是不是也得給他幾十兩作為報答,我可沒有這麼傻,你們就彆自作多情了。”
幾個書生彆郭淡揶揄的滿臉通紅。
陳秀才一張白淨的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得,激動道:“那你為何指名我們進入訴訟院?”
郭淡道:“當然是因為你們曾支持過我,普遍來說,如你這些讀書人是不可能支持一個商人的,你們的支持雖然對於我而言,無關緊要,但至少可以證明你們還算是明事理的,可以做到公私分明,不畏強權,不為利益所動。
而訴訟人要求的也就是正直、公正、公平,我隻是覺得你們合適,這就是唯一的原因,如果你們覺得自己不能勝任,那我當然不會強求你們,離了誰太陽都會照常升起的,你們自己好好想想,我還有事,就先失陪了。”
言罷,他便起身離開了府衙。
陳秀才他們麵麵相覷。
留下來的陳旭升當即嚷嚷道:“你們倒是給句話,不願意就走人,早知他是這意思,我才不會為你們幾個跑來跑去,真是豈有此理。”
陳秀才瞧了眼陳旭升,哼道:“我們絕不會讓衛輝府的司法全都落到你們錦衣衛手中。”
陳旭升一翻白眼,將契約扔在桌上,然後就走了出去。
郭淡才不願意將精力投入在這上麵,他將規矩定下來就行了,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的“契約體係”是從利益總誕生出來的,隻要利益出現,那體係自然就會普及開來。
從府衙出來之後,他又去到新鄉縣的官窯,如今這官窯本該繳納的瓷器,已經被折算成稅,而稅已經被郭淡承包下來,這官窯自然也屬於郭淡的,而如今郭淡又將這官窯租給了段長存。
並且將規模擴大了十倍,還配有一個專用碼頭。
待郭淡來此之後,隻見已經有一些工匠在這裡忙碌著。
“怎麼樣?”
郭淡向段長存問道。
段長存點點頭道:“這本是官窯,自然也不會差,瓷土也比較豐富,隻不過,還是不如汝州的好。”
這河南是八府一州,而這一州就是汝州,而汝州的瓷器是非常有名的。
郭淡嗬嗬笑道:“我並不這麼覺得。”
段長存詫異道:“難道賢侄還懂得燒瓷?”
“我連瓷窯都從未進去過。”郭淡搖搖頭道。
段長存疑惑的看著郭淡。
你不懂,你還瞎逼逼。
郭淡笑道:“我雖然不懂燒瓷,但是我懂得做買賣,你有兩個優勢,是汝州沒有的。”
段長存忙問道:“哪兩個優勢?”
郭淡笑道:“第一個優勢,就是衛輝府,一旦作坊都集中在這邊,那麼對於容器的需求將是巨大的,這已經給予你一個非常好的基礎,你能夠輕鬆的獲得大量的訂單,擁有足夠的本錢去研發更精美的瓷器。然而,這些商品將會被運送到全國各地,那麼你的瓷器也必將去往全國各地,隻要做得非常具有特色,那麼你的瓷器自然也就會聞名全國。”
段長存點點頭,他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故此他是毫不猶豫的拿下衛輝府最大的瓷窯,道:“那第二大優勢呢?”
郭淡道:“就是五條槍,正如我說得,隻要你做得非常有特色,你的瓷器必定聞名全國,因為你具有地理上的優勢,而五條槍的畫是一種獨一無二的畫,如果你能夠將五條槍的畫融入在你的瓷器中,那麼你的瓷器也將會成為獨一無二的,比如說,如果你將春宮畫弄在瓷器上麵,我敢保證,所有的青樓都將會購買你的瓷器。”
段長存聽得眼中一亮。
郭淡笑道:“另外,潞王那裡還有一些弗朗機女人,如果你將她們的畫,融入到瓷器上,然後專門出售給弗朗機人,我想他們會覺得倍有親切感的。”
“妙哉!妙哉!”
段長存激動道:“賢侄這主意可真是妙啊!”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來到段長存身邊,道:“老爺,那邊有幾個婦人聽說咱們這裡招做飯的,故此想來咱們這裡做事。”
段長存不耐煩道:“這事你自己看辦就行了,沒有看到我現在正在跟郭賢侄談事麼,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
而郭淡身邊的吳觀生卻是震驚的看著遠處那三個三十來歲的婦人,臉上透著震驚。
說好的貞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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