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邊申時行、王家屏、張鯨、徐夢晹等人也紛紛從包間中走出來。
彼此隻是相互點了點頭。
氣氛稍微顯得有些詭異。
畢竟郭淡的那番話,指得就是他們這些朝中大臣,雖然他們也猜出,郭淡可能是借此震懾住那些背後搞事的人,但是他到底提出了這個幕後真凶,並且當初就還做了兩手準備。
這張誠剛剛與張鯨分開,那鄭承憲便不知從哪裡冒出來,“都督請留步。”
張鯨微笑道:“原來鄭大夫,有禮,有禮。”
“有禮!”
鄭承憲心不在焉拱手一禮,眸子左右瞟著。
張鯨笑吟吟道:“鄭大夫,就這神情,這沒事也會讓你給弄出事來。”
鄭承憲突然反應過來,輕咳一聲,往伸手道:“都督請。”
“請。”
二人往馬車那邊走去。
鄭承憲突然道:“都督,這事你看......。”
“那小子是在嚇唬人的。”張鯨冷笑一聲。
鄭承憲道:“都督此話怎講?”
張鯨道:“你應該知道要製作軍用棉甲,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的,必須得手藝精湛之輩才能夠做得出來,更彆說那郭淡還提高了標準,他不可能悄然無息趕製出一萬副棉甲來,更加不可能瞞過我東廠的耳目。”
鄭承憲點點頭,又低聲道:“可是他似乎察覺到什麼?”
張鯨笑道:“這就更不用擔心,我估摸著他是唬人的,縱使他察覺到什麼,那又怎樣,鄭大夫無須有半點擔憂。”
說著,他突然停住腳步,道:“鄭大夫,我得回宮了,告辭。”
鄭承憲一愣,突然發現他們已經來到張鯨得馬車前,趕忙拱手道:“都督慢走。”
張鯨微微頷首,上得馬車,待車簾落下那一刻,一張青白的臉,變得猙獰起來,“好你個郭淡,竟敢這麼罵我,你可彆落在我手裡,我要你生不如死。”
他當時已經憤怒到極致,他此生真還從未被人這麼罵過,不僅是祖宗十八代,就連子孫十八代,可都被郭淡罵了遍,雖然他不可能有子孫十八代,但關鍵他還得笑臉相對,不可能回嘴,真是痛苦啊。
幾乎是在同時間,郭淡也上得馬車,與張鯨不同得是,這廝上得馬車,倒頭便睡,如今他是要利用一切空閒時間來休息。
“郭淡!郭淡!”
迷迷糊糊間,郭淡聽到有人在喊他,他睜開眼來,揉了揉眼,“到家了嗎?”
他忽然睜開眼來,咦?好像是內相的聲音。掀開車簾,映入眼簾的是皇宮得大門,驚呼道:“我怎麼上皇宮來了。”
“是咱家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故而先前沒有叫醒你。”
張誠手持拂塵,笑吟吟的看著他。
郭淡急急下得馬車來,拱手一禮,又好奇道:“是陛下召見我麼?”
“你說了?”
張誠道:“你在賽馬場那邊胡說八道,陛下能不見你嗎?”
說著,他又低聲問道:“這幕後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人?”
郭淡訕訕笑道:“我也不知道。”
“果然是這樣。”張誠哼了一聲:“不過你這還真是將他們給嚇到了。”
郭淡苦笑道:“要不嚇到他們,我可就完了。”
張誠道:“快些走吧,陛下可還在等著你的。”
分明就是你在這裡嘰嘰歪歪。郭淡暗自想道,又與張誠一塊入得皇城。
來到乾清宮的書房內。
“卑職郭淡參加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快快免禮,快快免禮。”
萬曆直接站起身來,走到桌前,就差沒有親手扶起郭淡,待郭淡站起身來,他神色動容道:“真是難為你了,讓你私人拿出五萬兩來平息此事。”
“這是卑職......。”
話說一半,郭淡突然覺得不對勁,直接嚇出一身冷汗來,要是收住嘴,就掉到坑裡麵去,心想,老子得意忘形了,忘記這肥宅可是一個財迷來的。道:“陛下,是馬賽拿出五萬兩,不是卑職。”
萬曆嘴角抽搐了幾下,道:“可是朕聽說,你是說私人拿出五萬兩來。”
哇!你傭金不給,還想將這筆賬攤在我頭上,你怎麼不去死啊!郭淡心裡暗罵,嘴上卻笑嘻嘻道:“回陛下得話,那是因為大家都認為,馬賽的錢就是卑職的錢。”
“但那是朕的錢啊!”
萬曆突然歇斯底裡得咆哮道。
疼!
萬曆隻覺鑽心得疼!
這眨眼功夫,就沒了五萬兩,要知道他為了兩萬兩,還低聲下氣的去忽悠徐夢晹,如果扣除投入到馬賽的成本,那麼去年一年所得就全給搭了進去,估計還得掏一點老本出來。
萬曆心裡苦啊!
賺點錢容易嗎?
真是日了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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