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兄說得是。”
左邊一人道:“他郭淡能幫上百萬人納稅,咱們若還吝嗇這點錢,可真是丟了我們開封府士紳的臉。”
“不錯,不錯,相比起上百萬的稅入,咱們這點錢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到時咱們看看郭淡拿什麼將這稅補上,要是補不上的話.....。”
幾人非常有默契得相視一眼,然後都嗬嗬笑了起來。
他們原本也沒有打算拒繳稅收,這偷稅是講究技巧得,不能硬肛,他們早就安排得妥妥當當。
這時,坐在末端的一個稍顯年輕男人道:“我聽說昨日郭淡曾去過周王府。”
趙清合道:“此事我也聽說了,而且昨夜我就派人去問過。”
說到這裡,他輕蔑地笑了一聲:“那郭淡還真是異想天開,他竟然希望王爺能夠幫幫他,帶頭繳稅,但是這怎麼可能,若非是看在陛下份上,王爺都想用棍棒將他趕出去。”
“是嗎?”梁闍哈哈笑道:“看來這郭淡也隻是沽名釣譽,並沒有外麵傳言得那般厲害,竟然這般天真。”
他們說得很對,藩王是不可能帶頭繳稅的,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郭淡是要聯合藩王一起分他們的錢。
而如今郭淡正在計算他們口袋裡麵的每一分錢。
由於昨夜有些失眠,徐姑姑今日起得比往日要晚,可剛起不久,就聽得消息,郭淡已經張榜,於是她就乘坐馬車去街上轉悠了一圈。
如果昨日郭淡沒有跟她透露,她估計也是一頭霧水,她可不會相信郭淡有能力幫上百萬人繳稅,但是如今的話,她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她知道郭淡這麼做,就是要安撫住百姓,然後騰出手來,去收拾那些士紳。
郭淡的計劃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向百姓收稅。
作為一個後世來的大商人,郭淡真心沒有惦記窮人口袋的習慣,至少也是個中產階級才能夠入得他的法眼,去算計窮人的錢,這又難賺,又廢腦子。
隻有那些下三濫的騙子,才會看上窮人得那點錢。
剛回到府衙,忽聽裡麵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震耳欲聾,徐姑姑微微蹙眉,自言自語道:“這好像算盤得聲音,可這聲音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她尋聲行去,來到後院,往那扇形的石門內一瞧,不禁麵露驚訝之色,隻見數十人在屋內、廊道上快速的撥動著算盤,個個都是十五歲左右的小姑娘、小夥子。
而郭淡那廝正坐在樹下得躺椅上與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夥聊得是異常開心。
這時,郭淡也看見她來,趕忙招招手,又向身邊那個精神十足小夥子使了個眼色,那小夥子立刻站起身來,去到中間那大屋。
徐姑姑走了進來,左右看了看,“他們是?”
郭淡笑道:“衛輝府的稅務局,現在衛輝府都沒啥事乾,我就將他們調派到這裡來了。”
方才小夥子正是曹小東。
京城早已經不是主戰場,信行的精英們很早很早就去到衛輝府駐紮,並且成為衛輝府最為神秘的部門,至今周豐他們都不知道查稅的和計稅是些什麼人。
不管郭淡上哪,都是曹小東他們衝鋒陷陣,這個郭淡的職業有關,他做任何事,首先就是要收集信息。
徐姑姑又問道:“他們在計算什麼?”
“在計算他們得交多少稅給周王府。”
郭淡嗬嗬笑道:“說真的,我還得非常感謝前任知府,給我留下這麼一份真實、詳細的田籍,連他堂兄家的一萬畝良田都寫在上麵,我就沒有見過這麼憨厚老實得知府大人。”
因為他們要躲稅,雖然戶籍什麼的都很混亂,但是這免稅的田籍是寫得非常詳細,他們害怕如果不寫詳細,會讓郭淡鑽空子的。
但是要寫得詳細,就不可能做到不留痕跡,徐姑姑一眼就看出,這修改過得,不過他們也不怕,反正朝中許多大臣支持他們這麼做,皇帝也不可能說,給藩王更多稅入是不允許,他們是有恃無恐。
可是沒有想到這卻幫了郭淡大忙,省了郭淡不少時間。
不到三日,曹小東他們將那些地主、士紳得稅入算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趙家。
“老爺,外麵來了個錦衣衛,說是要事見你。”
“錦衣衛?”
趙清合愣了下,猶豫了一會兒,才道:“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錦衣衛入得堂內,他抱拳一禮道:“趙員外,我是奉命前來,將這份稅單交給員外,還望員外能夠準時將稅繳上。”
說著他將一份稅單遞上。
“郭淡讓你來的?”趙清合接過稅單的同時,問道。
“是。”
“哼!”
趙清合嗤之以鼻,隨意打開稅單,定眼一看,猛地哆嗦了下,手中稅單差點沒有掉在遞上,旋即怒道:“老夫哪裡需要繳這麼多稅?”
那錦衣衛道:“還請員外看清楚,這不是官府稅,是周王府的稅。”
“周...周王府?”
趙清合當即一臉懵逼,過得一會兒,他皺眉道:“真是豈有此理,這周王府的稅,跟他郭淡有什麼關係?”
那錦衣衛道:“員外難道還不知道,周王府以及開封府的其它宗室已經雇傭郭淡來負責幫他們打理家業。”
“你說什麼?”
噌地一聲,趙清合直接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