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嚴格限製木材進口,逼著大家儘量用磚瓦來建造,這麼做的唯一原因,就是因為他控製磚瓦的原料,都得找他來買。
薑應鱗和黃大效本都不打算去找郭淡的麻煩,可這告示令二人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你這吃相也太難看了,你口口聲聲要求中重農抑商,限製商業規模,結果...結果你自己全乾了。
這怎麼服眾?
他們立刻跑來府衙找郭淡。
“郭淡,此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你先前再三承諾,限製商業規模,可是根據你這告示上所言,將來各行當的規模之最,可都是你的買賣。”
薑應鱗這回語氣稍稍有些變化,他們沒有一上來,就質問,而是向郭淡要一個解釋。
郭淡歎道:“二位大人明鑒,我也是沒有辦法,我以為開封府也就幾千農夫沒有田地,故而才貼出那‘就業指導’告示,以開封府目前的商業規模,足夠吸納。可哪裡知道竟然有好幾萬之多。我滴天啊!我真的非常納悶,為什麼他們寸土未有,還能算是農籍人士?以前官府到底是怎麼發放戶籍的?”
薑應鱗、黃大效皆是尷尬不語。
這還用問嗎?
這土地當然是被兼並了。
“我現在頭都是大的。”
郭淡非常形象的捏了捏額頭,“事先我已經找了很多商人、地主,希望他們可以接納一些無田農籍人士,但是他們都不願意,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這麼乾的。如果二位大人能夠幫我說明這一切,並且幫我撤回那一紙告示,我真的非常感激,就當沒有‘就業指導’這回事,否則的話,這將是我人生中做得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我真的沒有想到這戶籍原來是一個巨坑,一旦陷到裡麵,就出不來了。”
“這...。”
薑應鱗遲疑不語。
撤回來?
那好幾萬戶家庭怎麼辦?
誰來養他們?
而且郭淡也確實找了商人、地主,商量這事,基於目前稅製,可沒有人敢隨便要人,哪怕不發工錢,也得為他們交稅。
黃大效突然道:“你這麼做,倒也是情有可原,但是這麼一來,許多行當的價格,可都是你說了算,這裡又沒有官府來監督你,這可是不行的。”
哎呦!有恩師在,就是不一樣,問問題都能夠問到點子上,你乾脆以後也彆單獨行動,這對大家都好,就你以前那胡攪蠻纏,聊著都累人。
郭淡笑道:“這一點還請二位放心,我馬上就會出台一份物價規定,給予法院一個乾預物價的權力,到時也會送給二位大人一份。”
薑應鱗還是顯得有些猶豫,這做買賣的是你,規則也是你來訂,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雖說他們是可以阻止的,但是在做買賣方麵,他們哪裡是郭淡的對手。
正當這時,一個隨從走進來,通報道:“姑爺,那趙員外和梁員外求見。”
“來得正好。”
郭淡眼中一亮,又向薑應鱗、黃大效道:“二位大人,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看趙員外和梁員外是否願意配合?”
薑應鱗詫異道:“什麼辦法?”
“待會大人便知。”
說著,郭淡趕忙讓那隨從請趙清合和梁闍進來。
二人入得大堂,發現薑應鱗、黃大效也在,不禁麵色有些尷尬,畢竟上回開審,已經讓他們貌離神離,微微行得一禮。
“二位員外來得正好。”
郭淡道:“我正好有事,要找二位商談。”
“什麼事?”
趙清合問道。
郭淡道:“是這樣的,二位大人覺得我建辦那麼多大作坊,不符合士農工商的規定,希望我能夠另想辦法,其實我也不想這麼乾。剛剛好,在那‘就業指導’中,我發現很多無田農籍人士,本是有土地的,可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的土地,嘖,變成了你們的土地,如果二位能夠率先垂範,將土地退還給他們,那就皆大歡喜。”
“這怎麼能行。”
梁闍脫口便道。
郭淡道:“為何不行?”
“這...。”
梁闍心虛的瞟了眼薑應鱗、黃大效,又道:“我們的田地也是花錢買來的,又不是偷,又不是搶,有契約為憑證,你是一個商人,應該知道,這契約若是不作數,那...那什麼都不作數。”
趙清合道:“況且我們的田,也是雇人在種,如果將那些田地送給彆人,我們雇的人怎麼辦,這隻會令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郭淡皺眉歎息一聲:“這倒也是,是我沒有考慮周詳啊!”
梁闍趕忙道:“我們覺得你的辦法就挺好的,什麼超級市場,什麼建築。”
“對你們當然好,少了這麼多流民,少了這麼多乞丐,但是對我可不友好。”
郭淡又看向薑應鱗和黃大效,“二位大人,我已經儘力了,你們說怎麼辦吧?”
趙清合和梁闍不來還好,這一來,薑應鱗反而覺得這錢還真該讓郭淡去賺,就是你們這些家夥,掠奪百姓土地,導致這麼多農夫竟然沒有田地。
薑應鱗道:“我們也隻是過來問清緣由,既然你是為百姓著想,那我們當然也會支持的。”
黃大效見薑應鱗都這般說了,也隻能點頭應承。
“唉...!”
郭淡閉目一歎,對於薑應鱗的支持,是深感失望,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向趙清合、梁闍問道:“對了,二位員外來此有何貴乾?”
貴乾?
趙清合、梁闍登時一臉懵逼。
原來他們還就是為了這事而來,你郭淡將我們都給限製死了,結果你自己大搞特搞,你這也太卑鄙無恥了。
但是現在.......。
真是最怕空氣突然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