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清道:“我本也以為如此,但是法院那邊說得也不無道理,並沒有明文規定,法院可以判罰朝廷命官,而當初衛輝府的製度都是你擬定的,你當然有責任完善製度。”
郭淡瞧了眼薛文清,道:“你叫薛文清?”
薛文清身為長輩,聽到這語氣稍有些不爽,但是他沒計較,道:“正是。”
郭淡又問道:“聽說你以前當過官?”
薛文清道:“當初曾在陝西做過幾年的官。”
郭淡道:“那你應該比我更加明白此事的嚴重性?”
“我當然明白。”
薛文清道:“如果這回不將李如鬆定罪,那麼整個衛輝府的製度都將會遭到嚴重的破壞,近日可是有不少權貴子弟來到衛輝府,他們也都在觀望此事。”
“不愧是當過官的,就是會說話。”郭淡嗬嗬兩聲,心想,就他們這態度,要不處罰李如鬆,衛輝府可能真的會功敗垂成。
薛文清笑問道:“這就是衛輝府沒有官員的原因嗎?”
“哎!我可沒這麼說。”
郭淡趕緊製止道,心想,扣帽子你倒是一個小能手,這訴訟師簡直就是為你量身訂造,難怪你當得樂此不彼。又道:“行,這事我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的。”
兩邊雖然各有說法,但他們來此的目的是一樣,就是讓郭淡承擔起責任來。
郭淡倒是不想搭理他們,但是衛輝府的興衰,可是他的核心利益,他不能不管,故此第二日,他便在王煜和薛文清的陪同下,來到糾察院。
說起來也是搞笑,若沒有法院和訴訟院的允許,他都沒有權力見李如鬆。
他是無權在身,但又得扛責任。
可誰讓他製定這狗屁製度,自己約得...含淚也得...。
“咦?李如鬆沒有關在牢房裡麵嗎?”
郭淡瞧了眼麵前的小院子,又瞧了眼嚴深。
薛文清立刻看向王煜道:“這得問他們法院。”
王煜怒道:“豈有此理,此時老朽已經解釋多回,目前還不知道法院是否有權力判決朝廷命官,你們若有不滿,大可立狀告我們,否則的話,你們就得服從法院得命令。”
這老頭可也是官員出身,身為長者,他可不怕薛文清。
郭淡苦惱道:“二位彆爭了,我隻是問問而已。行行行,我進去看看,你們就彆進去了,省得添麻煩。”
薛文清道:“那如何能行,誰能保證你不會與李如鬆狼狽為奸?”
“那你們自己解決,我不管了。”
“彆彆彆。”
王煜趕忙攔住郭淡,指著薛文清道:“你莫要跟他計較,這事歸我法院管,他沒這權力。”說著,他便向嚴深道:“開門,開門。”
嚴深立刻吩咐人將院門打開來。
郭淡帶著楊飛絮入得院內,遠遠見廳中坐著一條魁梧大漢,年紀在四十左右,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身著淺藍色綢緞睡衣,袒胸露乳,右腿曲膝踏在椅子上。
“將軍!”
郭淡突然驚呼一聲,將身後的楊飛絮嚇得一跳,又見這廝一甩前襟,奔入廳中,一個滑行,便到了李如鬆麵前,抱拳一禮道:“郭淡來晚一步,讓將軍受苦了,真是罪該萬死。”
楊飛絮稍稍一翻白眼,迅速地跟了過去。
“郭淡?”李如鬆聽得此名,不禁打量了下郭淡,問道:“你就是郭淡?”
“正是。”
郭淡抱拳一禮。
李如鬆哼道:“原來是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娃。”
郭淡陪著笑臉道:“讓將軍見笑了。”
李如鬆斜睨一眼:“你是來放老子出去得麼?”
“是的,是的。”郭淡連連點頭。
“真是沒勁。”
李如鬆洋洋得意道:“還以為那些文人能把老子怎麼著,不曾想這就要放老子出去。”
“將軍莫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郭淡笑嗬嗬道。
李如鬆冷笑不語,站起身來,便大步往門外走去。
這意思很明顯,這事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得。
“將軍,請留步。”
郭淡出聲喊道。
李如鬆微微偏頭,餘光一瞥,“還有事嗎?”
郭淡走到李如鬆跟前,訕訕道:“將軍,是這樣的,我也不過是一個商人,我無權乾預法院和訴訟院,我之所以能夠進來,還都是因為我嚇唬他們,說他們無權審判將軍,如將軍這般顯赫的家世,以及曾今立下得赫赫戰功,這普天之下,能夠審判將軍的,唯有陛下。”
李如鬆點點頭,這話說得比較中聽,老子什麼身份,就那些個小蝦米,也敢來審判老子,可真是自不量力。
郭淡又繼續道:“故而我要求將將軍押送回京,由陛下來親自審判。不過將軍請放心,將軍隻需在衛輝府境內坐上囚車,出了衛輝府,他們可就管不著了,將軍就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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