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姑姑不禁又瞧了眼郭淡,隻覺今日郭淡與以往有些不一樣。
以往的郭淡更像似一個投機倒把的商人,唯利是圖,雖然乾出不少匪夷所思之事,但本質還是與其他商人沒有什麼區彆。
但是今日的郭淡,表現的不像似一個商人,更像似一個陰謀家,仿佛一切都儘在他掌握之中。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徐姑姑試探性地問道。
郭淡不答反問道:“不知居士以為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
徐姑姑稍一沉吟,道:“今日你雖然取得成功,但其中一個原因在於對方疏於防備,你的那番言論,也並非是無懈可擊,儒家思想包羅萬象,並非你說得那麼簡單,也包括你所謂的手段,我預計他們會以此來反擊你。”
說到這裡,她稍微頓了下,“然而,他們掌控著輿論,想要將這事給翻過來,也並非難事。”
郭淡笑著點點頭,道:“我與居士想得一樣,但並非是說我跟居士一般聰明,而是他們來來回回也就這麼一招而已。”
對!
就這麼一招!
但問題就是很難破解。
徐姑姑好奇道:“難道你已有破解之法。”
郭淡高深一笑:“等會吃過飯,我帶居士去一個地方。”
徐姑姑微一沉吟,隻是輕輕點了下頭,但心下卻覺困惑。
然而,她的困惑,隻是源於她商人的了解是非常淺薄的,認為商人思維還是有著極大的局限性。
然而,真正的資本家同樣也有著運籌帷幄,縱橫捭闔的戰略思維。
甚至比一些政治家看得還要更加長遠。
郭淡以前不去爭,那隻是因為無利可圖,且隻會惹來不少麻煩,安心把錢賺了就行,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
一句話,要錢不要臉。
萬曆也是如此。
但如今海外計劃已經在籌備之中,他不能再在國內孤軍奮戰,他需要豎起一麵大旗來,招兵買馬,他需要得到內部勢力的支持,或者說,他需要有人在朝中支持萬曆去勵精圖治。
避免他一個人兩麵作戰。
如果以當下這種情況,就去開展海外計劃,那風險性非常高,隻要他在國內受到打擊,海外計劃必將會受到極大的衝擊,海外計劃太龐大,投入太大,他也損失不起。
而整個海外計劃,是在他還未主導牙行之前,就已經在謀劃。
他一直在為此儲備能量,說是厚積薄發,亦不為過。
吃過午飯,稍作休息之後,郭淡便帶著徐姑姑來到城東周王府邊上的一間坊內。
“坊”在古代其實就相當於一個個社區,裡麵住著很多戶百姓。
徐姑姑雖然也看到不少人,但這些人都不像似普通百姓,許多人都身著製服,而且街道上放著不少工具,這個更像似一個大作坊。
“東主好!”
“東主好!”
“東主好!”
......
當坊內的人,見到郭淡紛紛點頭問好。
“東主?”
徐姑姑驚訝的看向郭淡。
郭淡風輕雲淡道:“差點忘記跟你說了,這個坊,我已經買下來了。”
“......!”
徐姑姑當即一臉驚愕。
這買房,買宅院,她倒是聽過不少,但是買坊的話......?
你這未免就太誇張了一點吧。
有錢也不能這麼任性啊!
徐姑姑環目四顧,道:“這像似一個印刷作坊?”
“不錯。”
“全部都是?”
徐姑姑又問道。
郭淡點點頭。
徐姑姑驚訝道:“這印刷作坊也不需要這麼大吧。”
衛輝府和京城的五條槍已經非常大了,但是比起一個坊來,那還是小巫見大巫。
郭淡並未回答,而是轉身入得一個小宅院。
隻見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大爺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閉目養神,廊道上還見到幾個少年在忙碌著。
這又像似一個家庭。
徐姑姑又有些困惑。
“老劉。”
郭淡喊道。
那老大爺聞言,突然睜開眼來,見是郭淡,趕忙起身,“東主來了。”
郭淡笑著點點頭,道:“沒有打擾你休息吧。”
“沒有!沒有!”
老劉搖搖頭,又趕忙解釋道:“東主,我是昨夜睡得比較晚,方才吃完飯,實在是太困了,就在這休息一下。”
“你可得注意身體,這事是永遠乾不完的。”
“多謝東主關心。”
老劉見郭淡沒有責怪她,不禁是鬆得一口氣。
郭淡又問道:“在這裡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