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來印的話!
估計新關稅法都已經執行很久很久,這報紙才剛剛發往全國,可能裡麵還有不少錯彆字。
畢竟朝廷的效率是那麼的感人肺腑。
技術是那麼差。
好在王家屏、王錫爵都是非常有自知之明得人,而且他們暫時也不想郭淡死,他們趕緊止損,不能再跟郭淡繼續打輿論戰,因為朝廷一直以來都是一些空洞的言論,什麼禮法,什麼道德,等等。
故此當郭淡跟他們真刀真槍得乾,他們頓時就不知所措。
因為他們沒刀沒槍,就一張嘴。
隻會讓朝廷更加丟人現眼,他們應該務實一點,不要再務虛。
當然,對外他們還是暗中宣布,朝廷取得勝利,因為郭淡作出讓步。
並且是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與五條槍合作,印刷三萬份官方邸報,用於發往全國。
但是懂得人都懂。
人家郭淡早就說了,將來朝廷的邸報都得依靠五條槍,你看,跟郭淡說得是一模一樣,是絲毫不差,而且來得如此之快。
而一諾牙行方麵,自然也是宣傳自己獲得了勝利。
在新關稅的衝擊中,我們牙行的股價非常穩定,我們自己調整,那隻是我們自己的事,我們不調整,那就不會降,也許下一場大雨,我們都得調整一下。
郭淡也趁勢召開股東大會。
除陳平之外,所有大股東都來了,因為這一場股東會議非常重要,也準備了很久,一點也不誇張的說,這場股東大會,將會改變股份製的性質。
陳平是因為在天津衛那邊忙著修建潞王府,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來過了,畢竟跟潞王有關的一切,那都必須謹慎。
這會議剛開始,股東們紛紛吹捧郭淡,完全無視邊上的坐在中間的寇守信和邊上的寇涴紗。
眼裡就隻有郭淡。
自從寇承香出生之後,寇守信幾乎就不管了,而寇涴紗因為在家裡坐了一年,也被人遺忘了。
什麼“以退為進”,什麼“聲東擊西”。
吹得可真是繪聲繪色。
反正孫子兵法全部來一遍就對了。
“等會!等會!”
一個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和諧的氛圍。
隻見徐繼榮站起身來,憤慨道:“你們為什麼認為這都是淡淡的功勞,本小伯爺也是功不可沒,你們難道沒有聽說過麼,我們京城雙愚若是在一起,那將戰無不勝,若是分開的話,必敗無疑,你們若是不信的話,我立刻就賣掉股份,淡淡一個人絕對會失敗。”
大家突然意識到徐繼榮已經成為一諾牙行的第二大股東。
這可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
寇涴紗、寇守信皆是忍俊不禁。
這家夥是裝傻,還是真傻?郭淡是咬著牙笑道:“不錯,不錯,當初正是因為小伯爺的慷慨相助,我們牙行才能夠起死回生。”
要是徐繼榮在這時候拋售手中所有股份,那郭淡確實必敗無疑。
徐繼榮忙點頭道:“還是淡淡你比較老實。其實對於一諾牙行,本小伯爺也有些建議。”
“......!”
完了!完了!
此人必將是一諾牙行最大的隱患。
股東們是紛紛冒冷汗。
這小子真是飄了!郭淡有些為難。
寇涴紗趕忙幫郭淡解圍道:“小伯爺,根據股東大會的規矩,首先是董事長方麵發言,待會才輪到你們股東發表意見。”
徐繼榮提醒道:“可我是小伯爺哦。”
寇涴紗眨了眨眼,然後無奈地看向郭淡。
他是尊貴得小伯爺,我們隻是卑微的商人。
郭淡道:“小伯爺,你是要在我麵前談身份麼?那咱們先出去談清楚。”
“怎麼會,我們可是兄弟,那行,你先說,等會我再說。”
徐繼榮終於坐了下去,坐在那裡傻樂嗬。
他頭回參加這股東大會,覺得頗為有趣。
擺平了徐繼榮,郭淡趕緊進入正題,如往常一樣,拉下一張財務報告來,“關於今年的財務報告,相信大家通過商品報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而且,因為五條槍即將股份製,這也遮掩了許多的光芒。”
徐繼榮立刻道:“你們應該都知道,五條槍可是本小伯爺一手創立的。”
大家瞧了眼徐繼榮,擠出一絲微笑來,點了點頭。
郭淡點頭道:“是的,五條槍就是小伯爺一手創立的,而且是出於小伯爺的一番善意,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也算是造因得果。”
徐繼榮聽得是高興壞了,這話說得可真是太漂亮了,一臉陶醉道:“淡淡,你說得可真是好,你繼續說,你繼續說。”
郭淡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言道:“而我們牙行控製五條槍的三成股份.......!”
徐繼榮當即神色一變,他其實是讓郭淡繼續吹噓自己.......。
郭淡當然沒有搭理他,因為今年的情況非常特殊,以前他們控製這五條槍的三成股份,是在於利潤分配,就是每年利潤,他們可以拿三成走,但是今年五條槍股份製,他們等於獲得價值十六七萬兩的股份。
這在目前而言,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情況。
“關於五條槍多出來的這部分價值,將會計入各位的股價之中。”
郭淡又指向右邊得數據,“目前我們一諾牙行一共是十八萬股,每股的價錢是二兩五錢......!”
曹達道:“這都已經是成年往事,如今我們的股價已經是八兩。”
其餘股東紛紛點頭。
你這更新得太慢。
“這我當然知道。”郭淡點點頭,話鋒一轉:“但那是交易的價格,是可漲可跌的,那隻能作為一種參考,但如果以那個價格來算,不但會令賬目變得非常混亂,也會令我們一諾牙行失去根基,變得搖搖欲墜,因為我們牙行存亡全係在你們交易結果下。
我們牙行的基礎,是在於我們的精確投資,在於我們的良好運營,在於我們的經驗和智慧,我們一定要鞏固好我們的基礎,你們賣多少錢,那是你們的事,但是作為董事長的代表,我必須要按部就班來計算股價,你們手中的股份就值這麼多錢。”
大家聽著也覺得有道理。
這就好比生產與銷售,一個杯子生產成本是一錢,但是如果因為某些突然得情況,導致這一批杯子的市場成交價是一千兩,作為生產者是不能因此忽悠自己,以這個價格作為生產預算。
那必然會投入更多的錢進去,結果也必然會賠的血本無歸。
這股份製是肯定會有泡沫的,因為這裡包含一個預測,不然的話,無法融資,但一定要在可控範圍,因為基於當下這個時代,泡沫是非常脆弱,一旦出事,根本找不到資本來救,郭淡不敢製造非常大的泡沫去融資。
非但如此,他還必須捍衛一諾牙行的基本盤。
否則的話,會死得很慘。
徐繼榮小聲向身後的徐春道:“春春,他說得是啥意思?”
徐春一臉懵逼地搖搖頭。
他也聽不太懂。
“真是沒用。”徐繼榮鄙視了春春一眼,心想,下回還得叫姑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