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血溶於利(2 / 2)

承包大明 南希北慶 9050 字 8個月前

既然朝廷的政策不會改變,那麼就隻能我自己改變。

他們回去之後,都是趕緊召開會議,商量如何調整計劃,衣物賣去南京,要征收很多稅,那就彆賣南京,咱們賣蒙古,賣遼東。

雖然運費得成本可能要高一些,但是不用繳太多稅,甚至去遼東都不用繳稅得,因為那邊是邊境,有軍隊鎮守,商人要不將貨物運過去,朝廷自己也得運,朝廷巴不得你們把物資賣去那邊。

當初王錫爵就是想以這個思路,改革鹽稅,用稅和成本來誘使將鹽販賣到那邊去,可惜被阻止了。

同時他們也都吩咐下去,要趕緊提升技術,利用技術得提升,來節約成本,這樣一來,他們的產品在價格就更有優勢。

這其實是郭淡非常渴望見到得。

從這一點來看,這恰恰也是衛輝府最大的機遇,關稅的壓力,迫使他們必須加強農業和工業和技術,就算這回他們挺過去,那下回呢?

朝廷的政策經常性改變,這你沒法阻止。

打鐵還需自身硬。

如果隻是從衛輝府的角度來看,好像是黑雲壓城城欲摧,但絕大多數州府都不太重視,就是官員有些鬱悶,這油水沒得撈了,百姓並沒有什麼感覺,很多百姓都不知道這事。

因為他們的生產規模就那麼一點點,能夠出口得商品並不多,故此他們要麼不出口,出口必然是對方需要的,他們反而少交了許多苛捐雜稅。

不像衛輝府,幾乎覆蓋了所有行業。

因為衛輝府的商品在那裡有著極強的競爭力,他們到處在爭奪市場。

但是對大名府的影響也非常大。

大名府是衛輝府崛起中受益最大的州府,即便後來郭淡與申時行爆發一些矛盾,大名府也沒有任何動作。

就是因為程歸時已經嘗到甜頭,大名府的稅收是年年增加,大地主賺得是盆滿缽滿,百姓也安居樂業,和諧得一塌糊塗,程歸時也跟申時行說了這事,如果我針對衛輝府,那大名府的地主階級就都會反我的。

這兩個州府就跟親兄弟一樣。

這回好了。

衛輝府的關卡就直接設在大名府和衛輝府的交界處,也就是滑縣得下河村,把糧食運送過去,就得交稅,商品出來也得交稅。

雖咫尺之遙,但關稅去好似將兩個州府隔開了十萬八千裡。

這血溶於利啊!

大名府的地主、商人都跑去程歸時,我們每年交了這麼多稅,大名府的財政可能也就僅次於衛輝府,你不能光拿錢不乾活,我們賺不到錢,我們也交不出這麼多稅來。

他們非常迫切的希望能夠免除兩地的關稅。

程歸時是一個頭兩個大,“這事本官也沒有辦法,如今鈔關可不歸本官管,他們都是直屬戶部,如今更是內閣在親自管理此事。”

鄭瑾眼眸一轉,突然道:“但他們也不能胡來,大人您親自去我下河村看看,那商船堵得可是連河水都看不見了,搞得那邊是烏煙瘴氣,百姓對此也是怨聲載道,這到底是我們大名府的地界,可不是他官牙的。”

程歸時瞧了眼一旁得主簿。

那主簿立刻道:“這倒是一個問題,鈔關隻負責受稅和開稅票,本就不應該影響當地百姓的生活。”

程歸時點點頭,道:“你立刻命人去把那毛深叫來。”

“是。”

他其實不想管,因為他是內閣這一邊得,他不能阻礙內閣變法,但是他得做出一點樣子來,給這些大地主看看,我還是幫著你們的。

況且那麼多商船堵在那裡,也確實是有安全隱患的。

兩日之後,毛深緊趕慢趕從滑縣趕到大名府。

滑縣知縣根本就不敢動彈,這可是內閣親自下得命令,各地必須配合,也隻有程歸時敢說兩句。

“草民毛深參見知府大人。”

一個天生笑臉的中年人在堂中跪地一禮,以前他是很胖的,有點像那彌勒佛,但如今卻跟隻瘦猴似得,可見他這兩年吃了多少苦頭,對郭淡可真是刻骨銘心的恨。

程歸時道:“免禮。”

毛深站起身來,看了看左右兩邊的大地主,大士紳,是一臉淡然,渾然不懼。

程歸時問道:“我聽不少人說,自你們去到下河村開設鈔關之後,導致那邊商船擁堵,竟有數裡之遠,已經嚴重影響到當地百姓的生活,不知可有此事?”

毛深拱手道:“回稟大人,確有此事。”

程歸時道:“既然是朝廷下達得指令,本官當然配合,但是你們也不能影響到百姓的生活,你們隻是收稅而已。”

毛深忙道:“大人教訓的是,草民知罪,這都怪草民事先沒有想到,衛輝府的商船是日以繼夜的往外麵運貨,這令我們有些疲於應對,不過大人請放心,草民已經打算派人去通知衛輝府,讓他們必須提前報備,由我們來統一安排,如此一來,便不會出現這擁堵的現象。”

鄭瑾聞言,差點沒有吐血,由你們統一安排,那豈不是更慢了,道:“你可真是血口噴人,你們沒來之前,我們一直相安無事,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與那郭淡的恩怨,但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這裡可是大名府。”

“放肆!”

程歸時怒斥鄭瑾道:“鄭瑾,你若再在這裡大聲喧嘩,本官定嚴懲不貸。”

“大人勿惱,其實鄭大官人這般說,也在情理之中,因為目前是有不少關於草民與郭淡的傳言。”

毛深倒是站住來幫鄭瑾說話,隻聽他解釋道:“草民的確與郭淡郭淡有些恩怨,但是草民絕對是秉公執法,從未公報私仇,倒是草民現在懷疑郭淡是不是在故意整草民,因為草民如今還是戴罪之身,稍有不慎,開錯了一張稅票,讓郭淡抓住把柄,那草民全家老小可能會遭受滅頂之災。

草民必須得慎重,要一件一件都查清楚,讓每個人都無話可說。草民絕無針對郭淡之意,之所以打算讓衛輝府那邊先報備,首先是為了下河村得百姓著想,其次也是避免郭淡他意氣用事,草民一條賤民雖死不足惜,但不能壞了朝廷的大事啊。”

鄭瑾聽著這廝顛倒黑白,氣得直喘氣。

真不愧是官牙出身,可真是鐵齒銅牙啊!三言兩語,倒是成了郭淡的陰謀。程歸時雖知實情,但也無可奈何,道:“如此也好,總之,本官不希望你們影響到我大名府百姓的生活。”

“大人請放心,草民回去之後,立刻會做出調整。”

“很好,你先回去吧。”

“草民告退。”

毛深剛剛出去,鄭瑾就跳起來,“大人,這!”

“這本官也沒有辦法。”

程歸時沉眉說道。

鄭瑾一臉鬱悶,早知道這樣,就彆叫他來了,如此一來,衛輝府那邊更受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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