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啊!”張鯨微微笑道。
“哎呦!督公,劉指揮使,你們可真是太見外了,你們能來,那就是我李某人的榮幸,哪還需要帶禮物來。請進,請進。”
李高趕緊將張鯨、劉守有請入廳堂。
一番寒暄之後,張鯨便道:“武清候,你這錢莊可真是開得太妙了,這能夠幫助我們東廠和錦衣衛更好的執行任務啊!”
李高忙問道:“督公此話怎講?”
張鯨笑道:“廠衛在外麵執行任務,這一年兩年也是常有得是,有時候發俸祿都找不到人,有了你這錢莊,我隻需要將他們的俸祿存入你的錢莊,倒是他們自個憑證去取便是了。”
李高笑得眼睛都沒了,連連拱手道:“多謝督公照顧,多謝督公照顧。”
不虧東廠頭頭,反應就是快啊!
這個錢莊能夠開,跟張鯨沒有關係,是皇親國戚和朝中一些大臣安排的,但是張鯨馬上就反應過來,立刻就送上一份厚禮。
張鯨對於外戚是非常看重得,而且主要是萬曆非常親近的。皇貴妃的父親鄭承憲跟李高其實是非常敵對得,因為李高壓根就看不起鄭承憲,認為他就是一個小癟三,他連皇貴妃都看不上。
但是張鯨兩邊都籠絡住。
東廠隻是一個開始,在這個利益群體得推動下,更多的財政將會與錢莊掛鉤。
而這還真得感謝人家郭淡,是郭淡先將錢莊、信行與國家關稅掛鉤,這讓他們想到,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何不我們來開,乾嘛便宜郭淡。
為什麼廣通錢莊手續費低,就是這麼個原因,他們的真正目標不是商人,而是朝廷的財政,當然,順便也可以針對郭淡。
這張鯨、劉守有走後,張誠也立馬趕來道賀。
這些皇宮內臣,都必須討好李太後。
不過張誠從這裡離開之後,並未回宮裡去,而是悄悄來到了一諾錢莊。
“內相,您今日來這,是不是因為廣通錢莊的事?”
郭淡給張誠斟上一杯熱茶,笑吟吟地問道。
張誠道:“你已經知道了。”
郭淡苦笑道:“我倒是不想知道,但是從上午到現在,不斷有人來告訴我這個消息。”
張誠嗬嗬道:“虧你現在還笑得出聲來,你這回可真是惹上大麻煩了,咱家看你現在還真有些目中無人,你開個股東大會,好好開便是,你去惹他們乾嘛?”
郭淡欲哭無淚道:“我哪裡惹了,是那些股東在問,我隻不過是說這沒有關係,對方發展的越好,我越樂意見到。”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張誠哼道:“對方是正兒八經來對付你,你卻這麼不在意,那人家能不生氣嗎?”
郭淡道:“內相,那您教我,我該怎麼說是好啊!”
“!”
張誠愣了一會兒,突然一揮手道:“如今說這些可沒用了,不過你在股東大會上說得,一定會實現得,咱家看啊,用不了多久,廣通錢莊就將會取代你們一諾錢莊,關於關稅估計也輪不到你一諾錢莊。”
奇怪!之前那麼多事,他都沒有來找我,為何今日偏偏來關心我。
郭淡突然心下生疑,雖然張誠跟他關係不錯,但是張誠表麵上還是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想因為郭淡而得罪朝中大臣和權貴,在軍備一事上麵,他可都沒有來找過郭淡。
可是這事他卻如此上心,開門得當日就跑來找郭淡,而且還不是萬曆讓他來的。
不好!難道他是要選邊站了,一定是這樣的,他認為如今的情勢對我已經是非常不利了,這可不行,我一定得穩住這四肢人,不然的話,我在宮中就一個支持者都沒有。
郭淡嗬嗬笑道:“無所謂啦!”
張誠瞟了眼郭淡一眼,道:“無所謂?怎麼?難道你有辦法對付武清候,可彆怪咱家不提醒你,你要對武清候動手,太後可不會放過你的。”
“我怎敢對武清候動手,內相,您這話說得,我可都害怕啊!”郭淡是誠惶誠恐道。
張誠問道:“那你還無所謂。”
郭淡微微偏過頭去,小聲道:“內相,這錢莊的主要作用就是負責銀子流通,那首先得有銀子流通啊。”
張誠聽得很是糊塗,道:“有銀子流通?咱家聽得怎麼不太明白,難道你讓廣通錢莊沒有銀子流通嗎?”
“我就算能,我也不敢這麼做啊!”
郭淡嗬嗬一笑,又道:“隻不過我大明現在有多少銀子?內相,您應該是知道的,許多地方都無法推廣一條鞭法,其原因就是當地百姓沒有銀子啊!”
“那你不也是!”
話說至此,張誠突然睜大眼睛看著郭淡。
哪裡銀子最多?
不就是海外麼?
他可是知道海外計劃的,隻不過後來得細節他並不清楚。
郭淡笑道:“有銀子流通,錢莊才能夠興旺,就那點銀子再怎麼折騰也就是那麼回事,內相,您說是不是?”
“那倒是得。”
張誠嗬嗬笑道:“難怪你還坐得住。”
郭淡笑道:“不瞞內相,這國內的銀子,我賺著都覺得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