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繼榮直點頭。
當即氣得朱翊鏐要抓狂了。
“不行。”
郭淡放下徐姑姑剛剛寫好的文稿,是直搖頭。
徐姑姑問道:“為何?”
“文筆太好了!”郭淡道:“這看上去,每一個字,似乎都經過居士的仔細斟酌。”
徐姑姑麵露疑惑之色,“這又什麼不妥嗎?”
郭淡道:“一個極其憤怒的人,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應該是不假思索的,充滿著感性。”
徐姑姑道:“但這是文稿,如果你要這麼寫得話,何不讓潞王自己來寫?”
郭淡笑道:“居士所言不錯,但是我希望居士能夠用更多感性、激烈得詞語,用潞王的憤怒從側麵引入公主的淒慘,而不是將重點放在公主的淒慘上麵。”
徐姑姑思索一會兒,突然偏頭看向郭淡,道:“關於這些,你是從哪裡學來得?”
郭淡笑道:“如果居士成天琢磨該如何讓自己商品受到人們的注意,自然而然就能夠懂得這些。”
徐姑姑輕輕點頭,道:“我再試試看。”
翌日上午。
金玉樓。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隻見兩個書生罵咧咧地入得門來。
坐在窗前的一人起身喊道:“沈兄,李兄,這裡。”
那二人偏目一看,然後走了過去。
“二位兄長為何這般生氣?”
“哼!”
那姓沈的憤憤不平道:“我們方才聽說,那寇家女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負永寧公主。”
姓李的捶了下桌子,大聲嚷嚷道:“當年永寧公主成婚不久,夫君便病死了,本就可憐,郭淡竟然還欺負一個寡婦,這簡直就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憤啊!”
他這一嚷嚷,頓時引起樓內所有顧客得注意,但大家紛紛投來詫異地目光。
而他們的同伴也是一臉尷尬地小聲道:“二位兄長,你們你們這是聽誰說得?”
“如今傳到到處都是,你難道沒有聽說嗎?”
“呃我也聽說了,不,我是看見了。”
“你當時也在皇家馬場?”
“不不不,我是從報刊上見到的,但是但是與你們說得不一樣啊!”
他說著將桌上一張報刊遞給那二人。
姓沈的一把奪過來,打開一看,當即麵色驚訝之色,道:“可恨的馮保,可恨的張居正?”
看得一會兒,那姓李的便道:“胡說八道,這上麵都是在胡說八道。”
“二位兄長,你看最下麵,可還有潞王的印章,我聽說潞王可是花了整整三千兩,包下整個板麵來刊登這篇文章。”
“我看你們才是在胡說八道。”
旁邊突然站起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文士來,怒視那二人,“當初永寧公主大婚時,幾乎是人儘皆知,那梁邦瑞患有肺癆,命不久矣,皆因馮保收了梁家的錢,故此才將永寧公主許配給梁邦瑞。”
“還有那張居正,與馮保狼狽為奸,使得永寧公主年紀輕輕就得守活寡,這才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憤。”
“想那永寧公主花容月貌,卻要獨守空閨,唉真是聞著傷心,見者流淚啊!”
“好在蒼天有眼,馮保不得善終。”
“想必這也是永寧公主自殺得原因,如今兩大仇人皆已死去,永寧公主她這回幸運遇到郭淡,可下回呢?”
“唉!”
整個樓內彌漫著對永寧公主得同情,對馮保和張居正的憎恨。
方才進來的那兩個書生此時哪裡還敢說話,此時此刻,誰若再玷汙永寧公主的名聲,那估計會被人噴死得。
魏府。
“韋兄,你此話當真?”
大學士魏星海麵露驚訝之色:“這可關乎皇室,是不可能亂說得。”
大學士韋休道笑道:“此事千真萬確,有人看見郭淡與永寧公主在淨心寺邊上草叢中,衣不遮體,摟抱在一起。”
“哎呦!這真是有傷風化啊!”
魏星海直搖頭道:“哪怕對方不是公主,可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欺負一個寡婦啊。”
韋休道哼道:“更稀奇的還在後麵,陛下為了遮蓋這醜事,竟然對此無動於衷。”
魏星海當即鼓起雙目道:“這如何能行!這要不嚴懲郭淡,那豈不是會助長歪風邪氣,屆時禮樂崩壞,必將天下大亂,不行,我們得上奏陛下,要求嚴查此事。”
話音未落,一個後生興衝衝跑進來,道:“爺爺,今兒出大事了。韋爺爺也在,晚輩見過韋爺爺。”
韋休道笑著點點頭,又問道:“你說得可是關於永寧公主的事?”
“韋爺爺已經知道了?”
“可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裡啊!”韋休道撫須搖頭,眼中卻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那後生卻道:“是呀!晚輩也非常驚奇,那潞王竟然會報刊上大罵馮保和張居正。”
韋休道神情一滯,道:“你說什麼?什麼潞王,什麼罵馮保和張居正?”
那後生也愣了下,道:“韋爺爺不是知道嗎?”說著,他將手中的報刊拿起,“這報刊上都寫著的。”
韋休道上前一步,奪過報刊來,打開一看,過得片刻,他不禁憤怒道:“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