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可也真是不容易啊!
自郭淡承包衛輝府以來,在他們看來,一直可都是順風順水,他們完全忽略其實這兩年,收成都不太好,大臣們也都選擇性不提,提了除了打自己的臉,真是毫無益處。
他們可就盼著衛輝府、開封府出事。
這盼爺爺告奶奶,可算是給盼來了。
這可必須要大做文章啊!
否則的話,怎麼對得起那些因為郭淡而失去工作的同僚們。
不少大臣紛紛附和楊銘深,抨擊郭淡沒有治理好衛輝府、開封府,以至於出現水患。
他們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是說張嘴就噴,因為郭淡給朝廷的稅,其中扣除了不少費用,比如說驛站花費,官府花費,以及興修水利的錢。
你每年扣了那麼多興修水利的錢,結果到頭來卻出現水患,由此論證,這錢都是被你挪用了,你沒有拿去興修水利。
這長槍短炮,是輪番轟炸。
萬曆在這事上麵,必須得公允,表麵上不能偏袒郭淡,畢竟他還得依靠官員去治理地方,向郭淡問道:“郭淡,你有何解釋?”
郭淡道:“回稟陛下,為什麼會要扣除興修水利的錢,就是因為往年也經常發生水患,如果以此來論證草民挪用公款,這未免對草民不公平。
朝廷可派官員前去調查,草民向來非常遵守契約,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故此草民也希望朝廷能夠遵守契約,給予衛輝府、開封府免除一定的稅收。”
“荒謬!”
宋景升道:“且不說這事尚未查明,就說你每年從衛輝府、開封府賺那麼多錢,朝廷讓你多交一點,你也不答應,如今出了事,你卻要朝廷補助,可真是豈有此理。”
郭淡道:“契約上沒有讓草民多交錢給朝廷啊。”
楊銘深哼道:“我就一直都說那份契約不公平,這真是太不合理了。”
郭淡哇了一聲:“楊大學士,簽的時候你不說,你現在才說,這......!”
楊銘深恬不知恥道:“那是因為陛下沒有讓老夫參與其中。”
萬曆狠狠地瞧了這老頭一眼,心裡尋思著,上回這老頭怎麼提及公主得事,唉...讓他躲過了一頓板子。
如那李植如今可就在養屁股中。
不然的話,今日要更加熱鬨。
萬曆突然瞧向一直沉默的申時行道:“申首輔,你有何看法?”
申時行豈不知萬曆的小心思,就是讓自己來幫他解圍的,“回稟陛下,臣以為目前應該以救災為主,這些事等到災情過去再論。”
萬曆聽罷,心裡還是有些不甘,這錢都拿出去了,萬一你們到時不補怎麼辦。
他當然是希望國庫給予補助啊!
豈不知楊銘深等人對此也非常不爽。
楊銘深便道:“首輔大人,你這可真是拿衛輝府、開封府的性命當兒戲啊!自古以來,都是由官府來賑災,郭淡從未做過此事,這稍有不慎,可能成千上萬的百姓就會失去性命。”
申時行為難道:“我也沒說讓郭淡去賑災。”
“看來申首輔與下官想的一樣。”
楊銘深立刻向萬曆道:“陛下,老臣建議立刻派官員前去衛輝府、開封府,處理賑災事務。”
我是這個意思嗎?申時行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你個臭老頭,竟然跟我玩鳩占鵲巢。郭淡不禁暗罵一句。
這一招可真是太陰了,說是救災,可一旦官員入駐開封、衛輝,那麼當地建立的一切製度都將被破壞,首先三院就完全失去作用,他們畢竟是民,不是官,有官在,那當然是聽官的。
而且這賑災不是一天兩天得事,拖一年也不足為奇,後續還得安置百姓,那郭淡可就沒得玩了。
“楊大學士可真會為草民著想。”
郭淡嗬嗬一笑,又道:“草民也沒有承包過州府,但是同樣也非常成功,據我所知,每年的稅錢,就屬我們衛輝府交得最準時,且不差一文錢。如今我也是第一回遇到這水患,不知楊大學士憑何說草民沒法去賑災?”
楊銘深立刻道:“本官也從未說你不能賑災,老夫是說你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也許你能夠做得很好,但萬一做不好,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古往今來,多少民亂皆是因為賑災不利引起得,朝廷決不能因此冒險。”
不少大臣紛紛點頭。
其中包括許多中立派,如戶部尚書宋纁,甚至包括王錫爵等人。
你要做不好,風險不是你能夠承擔得,而是國家來承擔,你又拿不出任何證明,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這些老狐狸,可真是不好對付。郭淡心裡鬱悶死了,他老想往錢方麵扯,但是申時行一句話,令他這一招就失效了,關於免稅的事,等這事了結之後再說,目前以賑災為主。
要繼續扯那事,那就真說不過去了。
郭淡突然想起燈塔國的一場大選,心道,對呀,這種事我怕什麼,該怕的是他們啊!笑道:“楊大學士也說了,古往今來,多少次民亂,皆是出自賑災不利,以前可都是官員在賑災,也就是說,官員經常賑災不利。而且據草民所知,不是他們能力不足,而是他們非常貪婪卑鄙無恥,他們連救濟百姓的錢都貪,他們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一個大學士當即就怒了,“你這是在罵誰呢。”
其餘官員也都是怒目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