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其實誰都知道這個道理,但是就現實而言,樹木也無法控製自己的生長。
從某種角度而言,這就是句屁話,這種事幾乎是不能避免的。
就好像如今身在歸德府的郭淡,真是無風無限,一時無兩。
好在魏允貞似乎真的不在乎郭淡將所有風頭都給搶走了,自工部尚書石星來了之後,他一直都在與石星商量如何治理歸德府河道。
歸根結底,這一係列的危機,都是始於河道。
如果不將河道治理好,永遠都隻是治標不治本。
今日郭淡也來到河道視察。
“想不到魏大人還懂得治理河道?”郭淡略顯驚訝道。
魏允貞笑道:“就我們中原王朝而言,治國其實就是治理河道,從大禹治水開始,就已經是如此,故此為官者,若不懂水利,那恐也難居高位啊。”
郭淡點了點頭,敬佩之情,是油然而生。
魏允貞突然想起什麼似得,“郭淡,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大人請說。”
“汝州得情況雖然沒有歸德府這麼嚴重,但是當地的百姓可也不好過,你看......!”
同樣的,魏允貞對於郭淡的才乾,也是佩服不已,一環扣一環,很快就讓歸德府的經濟走向恢複,大明財政顧問,那真是實至名歸。
關鍵郭淡不需要依靠什麼卑鄙手段去賺這錢,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就將錢給掙了。
這一點魏允貞尤其欣賞。
你給這麼高的工錢,你還能夠賺錢,還能夠帶動當地的經濟,那這就是你應該賺的,靠奴役百姓去賺錢,那傻子來了都能乾得好。
故此他又希望郭淡能夠幫助一下汝州。
郭淡稍一沉吟,道:“如果魏大人能夠與當地官府談妥的話,我可以在當地投資建設許多瓷窯。”
“真的?”
“嗯。”
“那行,我現在寫封信給當地知府,讓他來到這裡與你洽談。”
如今有求於人,當然不好意思讓郭淡東奔西跑。
“呃...!”
郭淡略帶歉意道:“我今日過來,也是來向魏大人道彆的,我準備離開這裡,去開封府處理一些事。”
“這麼快?”
魏允貞驚訝道。
這裡的一切,才剛剛開始。
郭淡笑道:“在一個公平的環境,我不需要擔心什麼,而在一個不公平的環境下,我擔心也沒用。”
他將計劃製定好,錢扔在這裡,就幾乎沒什麼事可乾了,當然這其中肯定存在著許多糾紛和爭吵,但以他現在的地位,不存在屁大的糾紛,也得他親自來處理,況且陳平他們是久經商場,什麼工程沒有乾過。
郭淡對他們是非常有信心。
當然,他也不是說能夠直接救濟到每一個百姓,他隻能給歸德府的經濟注入活力,具體還得靠百姓自己去努力,自己去想辦法謀生!
“啊?嗬嗬,話可都讓你說了。”
魏允貞笑著點點頭,道:“好吧,我就讓那汝州知府去開封府找你談。”
郭淡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道:“也可以。”
對於郭淡而言,其實最麻煩的是開封府,而不是歸德府,開封府的私學院經濟已經徹底崩潰,這學生都回去了,郭淡總不可能花錢將那些學生都給請回來吧。
這要恢複過來,是非常令人頭疼的事。
故此,在陳平、秦大龍、梁馗他們接手之後,郭淡就與徐姑姑、楊飛絮又趕往開封府。
目前來說,開封府還是保持農業經濟為主題,故此此次危機對於開封府的衝擊,並不是致命的,而如今又是秋收,整個社會還是非常安定得。
但是相比起之前的開封府,顯然非常蕭條,尤其是在秋天的映襯下。
不少學院已經關上了大門,門前儘是秋風掃落葉。
“唉...!”
徐姑姑看著外麵蕭條的景色,不免幽幽一歎,“那蘇煦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若非他過於貪婪,又怎會釀成今日苦果。”
郭淡苦笑道:“更可悲的是,我明知這老頭十分可惡,但我還是得去救他一命。”
徐姑姑抿唇一笑:“也難得你有如此胸襟。”
不及你大!郭淡笑道:“我也隻是看在錢的份上。”
要不是蘇煦從中作梗,事情可能不會演變到這一步,郭淡心裡當然也恨,但是開封府一年就百萬兩,再恨也得去救啊!
徐姑姑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拯救他們?”
郭淡搖頭歎道:“老實說,我暫時並未想到辦法,學院畢竟不是一般的買賣,不是有錢就可以解決問題的,而此次危機不但重創學生的家庭,也重創了那些學院背後的大金主,在這雙重打擊下,我也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徐姑姑疑惑道:“那你這般著急趕過來,是為了......。”
郭淡嗬嗬笑道:“當然是為了找那蘇煦老兒算賬。”
“你方才不是說......!”
話說到一半,徐姑姑突然反應過來,笑道:“原來如此。”頓了下,她又道:“我就不與你一塊去了。”
郭淡笑道:“我偏要你跟我一塊去,如果他這回敢說半句,我就要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