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宦官一驚,你小子是飄了吧,首輔有請你都不去。
郭淡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向來敬老愛幼。勞煩了。”
“呼---!”
小宦官微微鬆得一口氣,看來這小子還在地上。
來到東閣,隻見申時行、王錫爵、王家屏,宋纁坐在裡麵。
郭淡可是不敢在他們這些大佬麵前裝逼,向各位老爺們行得一禮。
“郭顧問無須多禮,請坐。”
“多謝。”
待郭淡坐下之後,申時行便笑嗬嗬道:“真不愧是我大明財政顧問,再棘手的問題,也是手到擒來啊!”
郭淡忙道:“首輔真是過獎了,我可沒這本事。”
申時行問道:“那你倒是解釋一下,為什麼你一去,歸德府的情況就立刻好轉?”
“那是因為......!”
郭淡突然發現這四個老頭都盯著他,隻覺有些詫異,稍一沉吟,便也明白過來,哦,我明白了,他們是來討教的,這可不行,要養成這習慣,以後什麼事都得找我,那可不行,MD,肥宅特麼連一文錢雇傭費都不肯給。他眼眸一轉,道:“不瞞各位,其實...其實我隻是玩了個障眼法。”
“障眼法?”
四個老頭異口同聲道。
要是障眼法,那確實比較牛X,因為就沒有一個人看出來。
郭淡點點頭,道:“是的,不知道各位大人有沒有發現,每一次我都是化腐朽為神奇。”
王錫爵點頭道:“這正是我等好奇的地方。”
郭淡笑道:“但事實就是,若不腐朽,我根本不可能創造神奇。”
宋纁搖搖頭道:“老夫聽得不是很明白。”
“其實這很好理解。”
郭淡笑道:“這也可以理解為趁虛而入,如果說各位大人讓我去當下的河南府乾點什麼,那我去了也是束手無策,因為那裡一切都很好,換而言之,不管我乾什麼,都會遇到極大的阻力,各位大人都難以有所作為,更何況我。”
申時行他們皆是恍然大悟。
不管是之前的承包,還是此次危機,郭淡都一定是在當地處於極度危機中,才挺身而出。
這危機不但重創百姓,同時也重創當地的官府和地主階級。
衛輝府當時的情況就非常危急,百姓都已經在衝擊地主的田莊。
郭淡這才有機會將他們給壓製住。
這其實就是破而後立。
如果沒有這些危機,地主階級的勢力那麼強大,他們都擺不平,郭淡更是難以有所作為。
其實問題依舊存在,隻不過郭淡擅於抓住機會而已。
“原來如此。”
王家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申時行撫須嗬嗬笑了起來。
王家屏問道:“申首輔為何發笑?”
申時行道:“你難道沒有聽出來麼,這小子是在諷刺我們這些官員,唯有官府權威下降時,他才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首輔大人,我絕無此意啊!”郭淡一臉冤枉道:“我隻是希望告訴各位大人,其實我能做的非常有限,遠不如各位大人。”
言下之意,有事彆來找我,沒事就更彆來。
四個老頭一聽這話,便知郭淡已經看出他們的目的,皆是哈哈笑得幾聲,來掩蓋自己的尷尬。
他們確實是希望能夠向郭淡討教幾招,你這也太神了一點,以前不太好意思,如今你是大明財政顧問,那必須得交流交流。
而郭淡說得這些也真不是在忽悠他們,是有一定道理的,明朝的問題都已經都成為一些頑疾,不僅僅是統治階級得腐朽,還有當初太祖、成祖定下來的那些規矩。
要是打不破,那可就沒法弄。
問題就是打不破。
郭淡的神奇,其實還真有一點點障眼法。
要真說起來,郭淡唯一振興的一個州府,那就是衛輝府,開封府是完全依賴私學院的政策,促進當地消費,至於懷慶府,郭淡都隻去過一回。
當地還是地主控製著整個經濟。
而他們的經濟之所以比以前好,也都是因為衛輝府,衛輝府令他們的物價變低,同時又從他們那裡進口農產品。
除衛輝府意外,其它三個州府,本質上是沒有發生任何改變的。
而此次危機中,他完全可以將歸德府拿下,但問題是,他拿下來乾嘛?
他也沒有辦法讓歸德府變得更好。
還白白承擔這麼多稅收,還得承擔風險。
而目前衛輝府的生產足以滿足郭淡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