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
特麼真是尷尬呀!
京城邊上開了一個大港口,朝鮮人竟然比他們這些朝中大臣要先知道。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很快,這消息就傳遍朝野。
大臣們先是感到無比震驚。
怎麼可能?
天津衛開了一個那麼大的港口,而且還運作了一年多之久。
我們竟然是一無所知。
憤怒!
隨後大臣們就對此是無比得憤怒。
真是被騙慘了。
難怪當初萬曆願意放棄衛輝府那豪華的潞王府,從天津衛撥了那麼一塊廢地給潞王建潞王府,而且都還不用朝廷出錢。
這根本就不是萬曆的作風。
原來潞王府隻是一個幌子。
但也怪他們成天就盯著閨房那點事,天天坐井觀天,對海外之事是毫無興趣,不然的話,根本瞞不了這麼久。
大殿外。
群臣是議論紛紛。
對於萬曆與郭淡的勾當,真是嗤之以鼻。
他們甚至在想,究竟這一對帝商組合,還乾了多少不為人知的事。
“督公,內相,你們是否早已知道此事?”
張鶴鳴向張鯨、張誠問道。
張誠道:“咱家也跟你們一樣,剛剛知道此事。”
張鯨道:“這事我們東廠可沒有參與。”
雖然萬曆也沒有告訴他們,但其實這二人都知道的,張誠當然不會說,而張鯨的話,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是為時已晚,剛開始誰知道是個什麼情況,等到建成之後,他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個港口。
他覺得沒有必要再說,因為已經阻止不了郭淡,當時郭淡已經控製住鈔關。
張鶴鳴又問道:“不知二位對此如何看?”
港口跟他們太監利益是密切相連的。
張鯨豈不知張鶴鳴有挑撥之意,滴水不漏地說道:“目前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等到弄清楚之後再說吧。”
張誠點點頭道:“督公言之有理。”
過得一會兒,大殿得門終於打開來。
大臣們依序入殿。
“皇上駕到。”
一聲雞婆嗓。
隻見萬曆悠哉悠哉地來到台階上。
三呼萬歲過後,申時行身為首輔,自然先站出來,道:“啟稟陛下,朝鮮遣使來詢問,今年可否從上海過來,經天津衛港口,入京上貢。”
說到“天津衛港口”時,他還故意加重幾分語氣。
萬曆道:“貢品可海運入天津港,使節還是走陸路吧。”
申時行一臉錯愕。
他沒有想到,萬曆會說得如此自然。
王家屏便站出來問道:“陛下,天津衛何時多出一個港口來?”
萬曆微笑道:“哦,朕兩年前在天津衛建了一個港口。”
陳有年立刻道:“陛下,臣等對此一無所知。”
萬曆道:“此乃朕的家事,故此沒有跟你們說。”
家事?
大臣們皆是呆呆地望著萬曆。
張鶴鳴好意提醒道:“陛下,我朝對於開港向來非常慎重,此乃國家大事啊!”
“朕開一個私港,怎能算是國家大事,難道朕在後宮建一間屋,也得先向征求你們的同意嗎?”萬曆怫然不悅道。
“臣不敢。”張鶴鳴躬身一禮,可有道:“但是兩事怎能混為一談?”
“這就是一回事。”
萬曆輕哼道:“這‘天津衛’一名源於何典故,諸位愛卿應該也都清楚,意為天子渡口,朕在天津衛建一個天子港,乃名正言順,有何不可。而且,朕也這麼做,也是顧忌民情,不願與民爭利。
天津衛若有一個港口,往後不少貢品就能夠從天津衛入京,不用在月港與商民爭利,驚擾當地百姓。”
王錫爵、王家屏突然覺得萬曆說得有點道理。
整個大明就月港一個港口,皇帝的貨物往那邊走,百姓的貨物也往那邊走,百姓當然得為皇帝讓道,沿途過來,也會驚擾各個州府,從天津衛入京,那就方便多了,確實有些道理。
沈一貫立刻道:“陛下愛民如子,真乃我大明江山社稷之福啊。”
萬曆嗬嗬道:“這都是應該的,若非你們今日詢問,朕都不想說,愛卿也莫要再提。”
你當然不會說啊!
李三才道:“陛下,天津衛離京城太近,在此開港口,若引來賊寇,隻怕後患無窮啊。”
萬曆立刻道:“愛卿此番諫言,可真是深得朕心,朕也覺得在天津衛開港,確實有此隱患啊。”
李三才不由得麵色一喜。
這皇帝還是挺聽勸得。
這想法剛剛冒出,哪知萬曆話鋒一轉,道:“朕打算遣派朕的天子軍前去鎮守,並且從衛輝府訂購大量火器,如此便可保萬無一失。”
神馬?
又訂購火器?
李三才嚇得一驚,道:“陛下,如今國庫......!”
不等他說完,萬曆便道:“不用國庫撥錢,朕自己掏錢。”
“......!”
李三才頓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