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琪用手背拍著手心,焦慮道:“這可如何是好啊!”
岑遷立刻道:“決不能讓他的陰謀得逞。”
一個老者慌張地說道:“那你們還在等什麼,快快將其抓住,莫要讓其亂來啊。”
“萬萬不可。”
那大理寺卿曾荀道:“我們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到底在這南京城埋了多少火藥,又隱藏了多少門火炮,這貿然行動,隻怕如其所願啊。”
趙飛將的暴脾氣已經上來了,叫囂道:“打就打,咱們還怕他不成。”
可他說完 ,卻發現無一人附和,反而與其保持距離。
就這?
你們平時不是很傲嬌嗎?
怎麼現在就.......!
如今這個卑賤的商人竟然站在我們頭上拉屎,你們竟然也能忍?
然而,正是因為對方可以站在他們頭上拉屎,他們才要忍,否則的話,早就開扁了!
以前他們認為郭淡就是一個卑賤、渺小的商人,不可能傷害到他們,那自然就無所謂,該怎麼扁就怎麼扁,想怎麼扁就怎麼扁,如今發現這個商人可以傷害到他們,而且比他們更狠,這可就得從長計議。
站在這裡可不是暴發戶,可都是世襲的權貴。
而且郭淡的話說得非常明確,要開戰就是在南京城內開戰,可不像彆得戰爭,是從外麵打進來的。
這火炮到處轟炸。
誰又能幸免?
他們能願意為了一個商人,而賭上自己所有的家業?
怎能拿瓷器與跟瓦碰?
此非明智之舉。
坐在上麵的徐維誌,地位最高,輩分也不差,而且他的損失可是非常慘重,但他卻一直沒有做聲,如今他是腸子都悔青了,這回可真是是踢到鐵板上了,而且疼得讓人出不得聲。
但目前他還是損失一些錢糧,忍一口氣,這錢糧到底還是會回來的,如果開戰的,他肯定就是頭號目標,郭淡定會揪著他往死裡打。
但其實郭淡並不知道是誰在搞鬼,反對他的人那麼多,且誰都有能力這麼做,他隻是選一些反對派來攻擊。
就是那麼剛剛好,萬鑒的府邸剛好處於中城的邊緣地帶,周邊沒有高樓,可以將火炮架在中城以外得地方,進行炮擊,但如魏國公府,是處於中城的中心地帶,而中城裡麵全都是權貴的府邸,沒有地方架炮,架在外麵又打不過去。
但是魏國公府的糧倉卻是處在一個非常容易炮轟的地帶。
但是他非常心虛,他以為郭淡知道,他現在是怕得要命,他現在就在懷疑,火藥包肯定是埋在自己家,萬鑒的府邸都沒有可炸得價值。
虞琪突然道:“這小小商人怎有如此能耐?”
岑遷立刻道:“這還不都是因為陛下......!”
大家猛然醒悟過來,虞琪當即是惱羞成怒道:“老夫要親自上京,告他一狀,老夫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不錯!小小商人,竟然能夠向侍郎府邸開炮,這還有沒有王法。”
“我們要參他一本。”
......
一說到彈劾,大家都變得毫無畏懼,欺負不了郭淡,我們欺負不了肥宅。
真是豈有此理。
王一鶚歎道:“可能已經晚了,他彈劾我們的奏折,可能都已經在送往京城路上。”
“你說甚麼?”
虞琪勃然大怒:“他彈劾我們,他憑什麼彈劾我們?老夫就不信他能夠指鹿為馬,顛倒黑白。”
王一鶚道:“難道虞老忘記,他們一諾牙行在這半個月內被刺殺了十一個員工。”
說話時,他眼中閃過一抹怒火。
你們這些家夥不聽勸,這回好了,如你們所願。
“那不過是......!”
話說到一半,虞琪突然閉上了嘴,這話說出來可就不對了。
王一鶚又道:“他還說了,若是他們一諾牙行再死一個人,他就要讓十條人命來償命,不管是尚書,還是侍郎。”
徐維誌當即就哆嗦了一下,隱蔽地向身邊的老仆使了個眼色。
沒有人再敢質疑這句話。
正當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個哭喊聲,“吾兒啊,你死的好慘啊!秀兒貞兒,嗚嗚嗚----!”
隻見萬鑒頭戴白巾衝入屋中,衝著王一鶚他們咆哮道:“郭淡呢?我要郭淡他血債血償。”
他雖然死裡逃生,但是他的一個兒子和一個孫女,以及兩個愛妾,都被掩埋在內,給活活燒死,當然,還有一些仆人,不過那些人他不在意。
其實炮彈並沒有砸死誰,畢竟架炮得地方非常有限,不可能密集覆蓋,隻不過是炮彈將梁柱給打斷了,房屋塌了下來,又引發火災。
對於郭淡而言,你們的人要是不死,那我的人就得持續被殺,沒有第三個選項,那不如死你們的人。
人都是自私。
商人更是如此。
諷刺的是,這萬鑒的出現,不但沒有激發出大家的鬥誌,反而令他們僅存的一點心氣都給弄得煙消雲散。
真是一個活生生得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