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無念...”
在場眾人儘皆愣住，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湧上心頭。
三年前，至尊戰場剛開啟的時候，江無念狀態就已經很不好，哪怕他有著謫仙稱號，最終也避免不了消散的結局。
可如今看來，情況又有些不同。
三年時間，一抹殘靈，除非活出第二世，不然怎麼想都想不通，如何存續下來。
一眾老怪物眸光閃爍，不敢輕舉妄動，同時也有人輕聲自語，懷疑道：
“莫非是某種續靈之術，他不可能活出第二世，這絕非真的。”
話雖這麼說，但場上沒有人動。
各大頂級勢力道統前來的老怪物，都隻是在觀望，隻有先前出手的那位，被架在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試探。
但此時，他也被嚇住了，驚疑不定的看著，沒敢繼續動手。
另一邊。
“老祖...”江塵怔怔的看著那道身影，眼眶微熱，頂天立地的他，這時居然有一種想要落淚的念頭。
江無念與他，雖然名義上是老祖與後輩。
但實際上，江無念就像他的老師，真正意義上的老師，交給了他一切。
一日為師。
終身為父。
更遑論，他們本就是血濃於水的一族。
出來前，他心中一直有所隱憂，擔心見不到江無念的最後一麵，如今看到對方安然無恙，出現在自己麵前，心中流動暖意。
“孩子，你做得很好。”
江無念微微一笑，依舊是那般謫仙無塵，天上謫仙人，白袍飄飄，一個不經意的回眸，就能鎮壓群雄。
可在麵對自己族內的後輩時，卻又展現出難以想象的溫柔。
“見鬼了，這家夥怎麼還在世，難不成真的活出第二世了，一抹殘靈，存續至今，地府都拿他沒轍嗎？”朱俊心中暗道。
他見到謫仙，仍舊存續於世之時，被嚇了一大跳，這實在不太真實，違背了正常的邏輯。
白靈則顯得有些拘謹了，像是在麵對長輩的目光。
江無念微微一笑，將這一切儘收眼底，旋即，他轉過身來，氣場一變，變得淩厲起來，一種恐怖的氣息開始複蘇，一頭沉睡的青龍，蘇醒了。
“想抹殺我族聖子，爾等當誅。”
他一言而決。
天穹風雲激蕩，俯衝下一頭碩大無邊的青龍，咆哮之間，震裂光陰長河，兩雙龍眸金光爍爍，仿佛可開天辟地，拓荒混沌。
出手的那名老怪物麵色急變，他的兩鬢快速長出毛發，露出一張猿臉，齜牙咧嘴的怒吼一聲，雙手撐天，幻化出一處無上山嶽，霞光靄靄，仙氣朦朧，直接被擲了上去，要與之抗衡。
“砰！”
剛一接觸，無上山嶽就崩碎開來，落石紛紛，像是下起一場光雨，碎裂各地。
那名老怪物在驚恐之中，直接被拍了個一乾二淨，神光靄靄，血與骨在一瞬之間，被蒸騰了個乾淨。
場麵肅然。
各方勢力都透出忌諱，謫仙在三年之後再次展現出了無上之威，強勢鎮殺一名老怪。
“這是在向我等亮劍嗎？”
有太古皇族和荒古世家的人眯起眼睛，暗自沉思。
殺雞儆猴。
他們懷疑謫仙是想借這名老怪，敲山震虎，讓他們收起一些不好的念頭。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這些不朽的道統，太古的皇族，都在震懾之下，不敢輕舉妄動。
很多人都將目光暗暗的看向太古神山那邊。
畢竟雙方之間的矛盾濃鬱無比。
就算要爆發大戰，也應該是太古神山的人率先扛起大旗。
“謫仙無恙，我等欣喜，來日登門拜訪，送上禮品，當為賀禮。”
讓人失望了。
太古神山帶隊的那名紅須老者，淡然說道。
這名疑似古聖的老者，並沒有表現出敵意，反而是率先收斂起對抗之意，表達出不鹹不淡的態度，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不過也有人眸子一閃。
暗自揣度，這或許是太古神山的人在試探口風，想看看謫仙是否是外強中乾，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可。”
謫仙江無念眸光不變，淡然回複。
很多人麵露失望，尤其是一些看不慣江塵的大勢力，道統。
如果謫仙狀態不佳，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那麼此刻應該儘可能地為江塵鋪平道路，斬殺大敵。
可他的反應如此平淡。
令人難以捉摸，難不成真的是活出第二世了？
壽元充沛，根本無懼於各族的試探。
江塵自己也有這種感覺。
他修煉改天換地之法，練出了一雙窺天之眸，看清混沌，窺探大道，都不在話下。
如今，看向江無念之時，居然有一種看不透的感覺，像是在看著一層薄霧，壓根難以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