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一些有見識的長者全都色變,就算是雷荒部族來的黑衣男子,都猛然間變色。
隻因為這尊血鼎,實在太不凡了。
即便殘缺,卻仍舊能夠擁有這等威勢。
除去一些至寶,幾乎不可能。
“這比族中的祭鼎還有強大,這恐怕是一件皇主之物!”黑衣人心中斷言。
錦袍少年也被震懾了,他在族中錦衣玉食,什麼珍貴的東西沒見過,如今卻被震懾,感覺從前見到的東西都不過是一些塵土。
“哢...”
血鼎錚錚,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中出來,哢哢響個不停。
忽然,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一道強光彌漫,從中出現了一道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
茫茫高天之上,璀璨的神曦籠罩著一位青年,他的一頭黑發披散,容貌出塵,眸子之中仿佛演化著寰宇,無比驚人。
剛一出現,一股恐怖的血脈壓製橫掃全場。
眾人仿佛在麵對一尊太古時代的頂級皇族。
“這是誰?”
所有人心中都湧出這個問題。
殘破的血鼎之中,為何出現一個青年,並且威壓如此恐怖,難不成是某個太古皇族的妖孽在裡麵閉關。
雪原宗的宗主,戰戰兢兢的向前道:
“不知道前輩大駕光臨,我等有失遠迎!”
他作為此地修為最高的一人。
對於局勢洞察十分敏銳。
眼前的青年雖然很年輕,年輕的過分,可他仍舊敏銳的察覺,這是一個無比恐怖的存在。
甚至他都有一種錯覺,仿佛不僅是他,就算加上這萬裡以內的所有勢力,都不過是一縷塵埃,隨意的一揮手,就會被驅散。
他心中直打哆嗦,自顧自的嘀咕,不愧是中州的那些妖孽,來到北原了吧?在進行某種特殊的曆練?
“三個月了嗎...”
江塵眸光微掃,神識很輕易地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的視線望著中州方向,驀然間,眸子之中,爆發出一種淩厲,仿佛沉睡的神龍,猛然開闔,要征戰九天十地。
在場眾人都被這股可怕的威壓,震懾的直打擺子,甚至還有人不受控製的想要匍匐,下意識的要進行跪拜。
“這就是族長說的強者嗎?”
最開始部族的少年們,攥緊拳頭,無比激動。
隻有這樣的妖孽。
才能夠頂天立地。
老者心驚,如果讓他知道少年們在想什麼,恐怕隻會苦笑。
他見到的妖孽比眼前之人,差值十萬八千裡!
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甚至連地上的泥都不如。
也就是眼前之人,沒有任何加害的想法。
否則,不過是一縷傾瀉下來的壓力,就足以讓他們震碎心脈,直接死去。
“太古追殺令...那上麵的人,不會是他吧?!”
雪原宗的宗主見江塵始終不回話,焦急之下,也在不斷思考對方的來頭,愕然之間,瞪大了眸子,想起了不久前的那件事。
“真的是他!”
雪原宗的宗主內心瘋狂震撼,
他見過太古追殺令上的畫像,與眼前之人一般無二,聽聞可能去了東荒,也有人猜測可能躲在某處,虛空夾縫中,在某處秘境內躲避。
可誰能想到。
對方在北原出現了!
這可如何是好?
當做什麼都未曾發生?
雪原宗的宗主內心極速思考,而另一邊,江塵卻已經來到最開始的那一眾少年和老者麵前。
“根骨不錯,勤加修煉,日後能有一番成就。”
他輕輕伸出手,摸了摸一個少年的頭。
少年熱血沸騰,激動的不成樣子。
同時,不知為何,身體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就像是體內某種枷鎖正在被打開,即將看到一番新世界。
懵懵懂懂的少年不知。
他一生最大的機遇就此被打開。
那是屬於他的蠻荒體,人族有名的強悍體魄,與戰神體齊名,威名赫赫。
“相遇即是緣,這孩子既然遇到了我,又成為我的真心粉,當有這份機緣。”
蠻荒體雖然是一種極為強悍的體魄。
但卻需要一些嚴苛的條件開啟。
比如血氣,經脈,以及骨骼,都要達成某種蛻變,破而後立,才能夠徹底開啟。
在此之前,蠻荒體與一般的凡體無恙,隻不過力氣大了一點,耐抗揍一點。
在彆人眼中,可能需要天大的代價才能完成的事,對於江塵來說,不過順手施為。
這個少年與其剛一見麵,就能成為他的真心粉,赤子心性,可見一斑。
江塵願意幫這個忙。
同時,做完這一切,他的視線投向遠方,眸子之中,帶著一抹沉寂,同時,又有一抹難以言喻的堅定。
“謫仙老祖,我來帶你回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謫仙或許早已預料到會有這一幕,所以,他用他的方式,保護了他。
可江塵,總是那個樣子,他認準的事情,不會有任何改變。
太古追殺令又如何?
禁區的生靈又如何?
他要帶謫仙回家。
哪怕隻是一件碎裂的衣角,哪怕隻是冰棺的一角。
隻要存在。
他都要帶走。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天穹之上。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
一口荒棺橫陳,荒古的氣息彌漫,鋪滿了天穹,一根青銅殘柱,一個殘破小塔,一尊金佛,齊齊出現,宛若開天,簇擁著一道年輕的身影,朝中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