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如此最好!聽說那荊忌已經遁入修仙界中,從此與我等再難發生糾集。義兒也該將此仇恨暫擱一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吳天宇道。“義父教訓的是!義兒謹遵父命!”項義道。
三日後,吳家堡舉行了盛大的勇士屍骸歸葬、傷殘人員安置以及論功行賞儀式。吳天宇招募時承諾的銀兩和吳大彪戰前承諾的銀兩一次性發放給眾人後,接著是論功行賞。由於每十人中就有二人兼職記功,因此各人功勳明白無誤,獲獎賞最高者竟達十多萬兩白銀,這在川卾一帶,已是絕無僅有。最後是勇士們自行選擇去留,除三個人因這四年多來,家中兄弟姐妹俱亡,必須回家伺候雙親外,其餘人等全部選擇了留下。
自此,萬州吳家堡擁有江湖一流高手一百多人,加之富可敵國,江湖中人談之色變,屑小聞風而遁。蜀王專程派人前來示好,官府勢力幾近退出萬州,萬州成為吳家天下。
燕十三、“賽魯班”年老成精,江湖閱曆遠非項義可比。項義也深知這一點,請求他們幫忙遍尋名醫,救治吳大彪。
江浙一帶名醫已被燕十三一個個請來,但一個個均是搖頭歎息而回。川、雲、鄂、貴一帶名醫,“賽魯班”一個個重金拜訪,細述病情,絕大多數當即表示無能為力,極少幾個表示可以麵診試試的,立即被送往吳家堡,但麵診後卻一樣束手無策。
黃河之北,項義攜帶重金,但凡稍有名氣的醫者,無不當麵拜訪,苦苦哀求,然而哪怕是能說出一絲對策者,也絕無一人。
半年之後,三人回到吳家堡碰麵。項義臉上憂色更濃,除跟義父吳天宇在一起時強作歡顏外,平日愁眉深鎖,極少說話。
三人經過反複商討,均覺吳大彪治愈的希望隻在尋覓修仙者或深山大澤之中的異人,凡俗醫者,莫有可為。尋求修仙異人,隻在機緣巧合,非勤苦努力就能覓之,因此,燕十三辭行欲去。項義堅留不允。“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燕十三雖為巨盜,但盜亦有道,你何曾聽說我偷過尋常百姓金銀。我雖然口口聲聲不屑於黃白之物,但莫非我不用吃飯喝酒不成,這不過是我不取尋常人家金銀,隻取那富豪之家的寶物的一個借口而已。想來在這吳家堡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日子豈不舒服,但這叫我如何能夠一澆胸中塊壘!這川東之地,高嶺低壩,望山跑死馬,山上我雁翎方出,一聲高呼,聲傳十裡。我就是變成大雁又如何可能快得過聲音傳送?況且這乃是吳家堡的地盤,我難以施展也不可能施展自己的空空妙手,這豈不讓我那專讓為富不仁者提心吊膽的夙願落空?再說我此番回去,裝備精良,海闊天空之下,沒準兒就能尋個仙丹寶貝之類,你那義兄豈非治愈有望。雖說你倆小子,開始時跟我說什麼吳義、吳彪兄弟騙我,但我心裡對你們卻是喜歡得緊。治愈大彪那小子,我必須儘一份心力!”燕十三一番歪理正說,隻讓項義無言以對。
“賽魯班”也有辭行之意,卻被項義苦苦留住。“老哥哥,你現在孤身一人,在此處一心一意從事你那器械研製,比你回去後獨自傷心豈不強上許多!你隨時可以回去祭掃老嫂子,也可將她的墳墓遷來,何必再回那深山之中,還得時刻防著小人的偷襲和暗算!再說,你還有一件事情沒有替我完成,現在就替我完成吧!那就是安心留下來幫我義父,多陪他喝喝酒,聊聊天!”項義說罷,向“賽魯班”當頭深施一禮,“賽魯班”老淚縱橫,點頭應允。
春江水暖,江花如火。渡頭處柳絲千條,直垂入水。項義、“賽魯班”和燕十三在此置酒作彆。燕十三一生行盜,更無家室,何曾動過感情,此時卻已是淚水盈眶,難以自抑。項義後世今生,屢經生死大變,一顆心早已堅硬如鐵,閉合如封;後因與李雪相知相愛而裂開一絲縫隙,又因李雪的死而再度閉合;現今因為吳天宇、吳大彪、“賽魯班”和燕十三再度透進一絲光亮。
三碗酒儘,“賽魯班”和項義正欲說話,燕十三已經推碗而起。“我說“賽魯班”還有項義小子,我等一生隻為性之所致,興之所致,縱然流血絕不流淚。何必學那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燕十三此番回去,不偷取幾件絕世珍寶,不做下幾件驚天大案,不把那些個什麼仙丹妙藥偷取個乾乾淨淨絕不再來與你等見麵!等著吧!哈哈!”說完縱深一躍,竟已隱入船艙之中,小船須臾啟動,燕十三卻再也沒有現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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