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小時候起就喜歡喝。
然後便開始打掃墓碑上的灰塵,再燒點紙錢和元寶,緊接著打開兩罐碳酸飲料,一罐倒在墓前被凍的硬邦邦的土裡,另一罐擺在她的遺照下麵。
最後,她拆開了來的路上買的烤紅薯,還熱乎著,嫋嫋熱氣飄散在乾澀寒冷的午後,林一羅望著黑白遺像上的明媚笑臉出神許久。
今天的溫度很低,零下32攝氏度。
她隻站了一會兒就覺得腳底有些僵。
可即便如此,林一羅還是沒有離開的打算,不過是想要多陪一會兒她。
直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有人站定在距離她有兩、三米的雪地上。
皚皚雪色泛著灰蒙,陰鬱長空鑲嵌著幾朵汙濁的矮雲,那人喊了一聲林一羅原本的名字。
林一羅怔了怔,那名字令她有種恍如隔世的飄忽感,尋聲望去,看見了麵前穿著黑色羊絨大衣的中年女子。
二人視線交彙,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是林一羅有些嫌惡地皺起眉頭,她最後看了一眼墓碑前的遺照,雙手揣進羽絨服外套的口袋裡便打算離開。
經過中年女子的身邊時,林一羅再次被她喊了名字。
林一羅停住腳步。
中年女子轉過身,她無奈地長歎一聲,試著邀請道:“我們能找到地方坐著聊聊嗎?或者,去我的車裡。”
“沒什麼可聊的。”林一羅拒絕的很乾脆,抬腳欲走。
“那你就現在聽我說幾句,就幾句。”
林一羅放慢了腳步。
中年女子歎息道:“我沒彆的意思,我承認之前對你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但你我之間有什麼事過不去的呢?而且——過去這麼久了,你也該走出來了。”
林一羅抬起頭,她張了張嘴唇,一團白色的嗬氣如雲似霧,她回頭看向中年女子,以一種沉著而堅定、但卻極為破碎的語氣回應道:“我走不出來。”
中年女子的嘴角不自覺地垂下。
林一羅的鼻尖泛紅,很真誠地告訴她,“她死的時候,我也已經一起死了,你不必擔心我,我是個從地獄裡回來的人,我不怕烈焰焚身,我現在,什麼都不怕。”
中年女子還想挽留,林一羅已經退後幾步,她決絕地轉身,這一次,她沒有再回頭。
不是所有人都能放得下過去的。
因為過去的傷口一直豁開來,明晃晃地擺在林一羅的麵前。
腐臭流膿,永不愈合。
屬於林一羅的冬天大概永遠都不會停止,乾澀冷硬,沒有一絲溫情。
她知道日子還得繼續,有人歡笑,有人離合,有人家破人亡,有人高朋滿座。
可她對丞童的死,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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