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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衡小的時候曾跟著付大山一起去看殺豬宰羊的過程。
那時的他隻有5歲,付大山還在給做市集上屠夫的學徒。
殺豬是門手藝,坊間裡流傳的那句“豬草包,羊好漢,牛的眼淚在眶裡轉”,無非是在形容屠宰時豬玀的嚎叫驚天動地,羊卻很少吭聲,算得上是好漢,老牛滿眼哀怨的淚水,怕是意識到身已將死,哭訴的是自己委屈的一條爛命。
年幼的付衡尚且覺得這些事情殘忍,可大人們早已司空見慣,尤其是臨近年關,殺豬成了喜慶的熱鬨事,因為煮本身就是“菜貨”,隻是人類的一盤食物。
所以付大山並不會認為這是孩子不能看到的血腥事,哪怕付衡當時也確實害怕,付大山還是強調要他必須看清整個殺豬的過程,可以壯膽。
那一幕成為了付衡刻骨銘心的記憶,以至於他長大成人後,也會不停地複刻著那天的所見。
五、六個成年男子將一頭公豬的四腳分彆兩兩綁起,剩下的幾個女性和體格不那麼強壯的老年男性會在一旁準備處理的工具。
宰殺的桌案、煺毛的鍋灶,尖刀、刮刨、砍刀……刀刃要快,卸豬頭和劈豬肉就能利落,砍刀的刀刃要尖,保證能夠一刀就能刺進豬肚子,豁開肉皮的時候不會弄破了膽汁,那樣的豬肉煮出來就會發苦,不香了。
磨刀石上的聲音錚錚響,案板上的公豬歇斯底裡的嚎叫,付衡怕得不敢去看,大人們笑話他膽小,吵鬨間一聲尖銳嚎叫震耳欲聾,血淋淋的豬頭已經被砍下,付衡從自己的指縫裡瞧見那頭壯碩的豬已經被大卸八塊。
登皮剔骨、分割切肉,血脖、五花、肥瘦、裡脊、外脊、板油……不同的部位不同的價格,明碼標價,切割分裝,剩下的一些碎肉扔進絞餡機裡,可以做香腸,包餃子,一連套的過程發生的極為快速,不出片刻就隻剩下一地血泊,付衡在眾人的視線中吐了滿地,直到什麼也吐不出來。
隻因他那時還太小。
他隻有5歲。
那之後就不同了,人是會變的,尤其是15歲,25歲。
儘管如今的付衡還隻有23歲,可他已經學會了如何綁豬。
麵對丞童的掙紮和抵抗,他輕車熟路地從胡義事先準備好的袋子裡掏出繩索,像綁豬那樣去綁丞童的雙腿。
他已經綁過無數頭豬了,在他眼中,這些尖叫、哀嚎的女性與當年躺在案板上的豬毫無分彆。
都是菜貨。
她們逃不掉最終被屠戮的命運。
就算沒有他,也還會有其他男人來這麼做,更何況她們本來就應該選擇乖乖地順從,企圖反抗就是罪過,一頭豬而已,菜貨罷了,也配掙紮?
“你再敢動一下,我就殺了你。”付衡威脅著不斷踢踹的丞童,她大概是已經豁出去了,即便有韓文堯和胡義做幫手,折騰了很長時間也沒辦法將她捆綁得了。
才剛把繩索套上她的腳,她手裡的那把匕首就揮舞著逼退了韓文堯和胡義,等他們想再靠近,丞童直接劃傷了胡義的手背。
“媽的!”胡義氣得大罵,也越發惱怒起來,“還真遇見了個刺頭!”
韓文堯仍舊不屑道:“她一個女的,折騰夠了就沒勁兒了,咱們三個老爺們兒呢,還怕她?”
付衡則是打量著丞童滿頭大汗的恐懼模樣,聯想到的仍舊是5歲那年親眼見到的被屠殺的豬。
她根本鬥不過他的。
如今她所有的反抗,全部都是無用的徒勞。
付衡握著手中的繩索再度靠近丞童,麵對她絕望的懇求,他仍舊是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