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眉頭的樣子像是不太高興,他在提醒她意識到彼此的性彆。
林一羅明顯有些錯愕,她不太懂李鐵的拒絕,但李鐵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打算和她走得太近,也不知道內心的變化源自哪裡,他就是本能地想要避開她。
直到丞童的事情鬨出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才相對扭轉。
可能是李鐵老了,而林一羅也成熟了,心態都發生了變化,就又都回去了過去的那種相處模式。
有時,李鐵媽媽也會打趣林一羅一句,“你也不處個對象,你鐵哥也不願意找,你倆都老大不小的,連鄰居都說閒話。”
林一羅不以為意,“他們想說就隨他們說唄,我和鐵哥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的,誰不了解誰啊,小時候連我的衛生巾都是他幫我買,太熟了,沒那麼多分寸界限。”
李鐵媽媽也知道不能說出越界的話,關係再如何好,也不能打林一羅的主意。
她還是從未經曆過風霜的姑娘,而李鐵已經體會過世態炎涼和悲歡離合,兩個人的頻率不同,很難體會彼此的內心。
但懂的人都會明白,在這個世上,又會有誰比他們兩個更了解與接納彼此呢?
直到丞童出事後,林一羅才意識到世間自己能夠依賴和信任的人,隻剩下李鐵一個了。
那天的雨大得離奇,可也不是從那時才開始下的。
明明入了冬,可雨水卻整整維持了四天,好像在為丞童訴不公、鳴不平。
在法庭上,林一羅作為被告家屬出現。
她前一天晚上徹夜無眠,翻來覆去一直到淩晨都乾巴巴地睜著眼睛。
李鐵就睡在她房間的地上。
她在床上麵,他在床
李鐵知道她在儘力克製她自己小心翼翼不要影響他的睡眠,但李鐵自打阿細離開後就一直睡不踏實,連硬幣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驚醒他,所以林一羅睡不著,他也就跟著一直熬到了天亮。
而兩個人卻始終都沒有任何交流。
她是說不出,他是無法說。
等到第二天到了現場,黑壓壓坐滿了人,誰也不認識誰,實際上是林一羅根本認不出原告那邊的麵孔,想必那邊的人也對被告這邊感到陌生。
李鐵要林一羅戴著口罩和墨鏡,原因是不能被原告那邊記住她的長相,防止他們會私下報複。
這也就是付衡從頭到尾都沒有記住林一羅麵容的原因。
李鐵把她保護得很好,以至於為她日後的報複建起了堅固的地基。
丞童則是站在被告的位置,她臉頰消瘦,看上去已經好長時間都沒睡好了,而付衡的憔悴則是顯露刻意,那都是來自付大山的計謀,他叮囑付衡不要刮胡子,也不要理發型,越狼狽、越可憐才能博得所有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