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半天,“你是不是瘋了?我心臟很脆弱,承受不起你這種胡話。”
他這次抬眼看她,那眼神好像在回答她的疑問——你覺得我是那種會瘋到說胡話的人嗎?
她的表情逐漸絕望。
可又覺得這是預料之中的事。
畢竟,他是付衡。
能在踹掉她之前通知一聲,已經是仁至義儘,她還能要求他什麼呢?
至少他沒有打過她,也沒有強迫過她,比起其他女生來說,她已經足夠幸運了。
想到這,她忍不住流下了淚水,竟覺得十分欣喜。
6
她不是第一個被付衡“脅迫”的女性。
在外人眼中看來,付衡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把她帶在身邊,可她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
因為在他眼裡,她,就是“她”。
無論是向其他人介紹,還是被人無意間提及,付衡也都是會說一句:“哦,她啊。”
這些玻璃珠子一樣的女人,在他看來隻是同樣的“她”一般的存在。
她很清楚除了她之外,還有許多“她”。
大學四年,那些人不僅僅遍布在同樣的係學院內,還有其他不同的學院。
她甚至還被人找上門來,但對方不是來逼宮的,而是懇求她和她一起去舉報付衡的惡行。
“他根本不把咱們當人來對待,你不也是和我一樣,是被他強迫的嗎?而且咱們都是女生,應該更能理解彼此的困境,更應該團結起來互相幫助才對!”
麵對這樣真誠的懇求,她卻表現得極其冷漠。
“付衡從來沒有強迫過我。”她回答,“我都是自願的,我和你不一樣。”
對方的眼神充滿了驚愕、質疑和審視。
“可是,他在你們係裡有女朋友的不是嗎?他根本就把你當成玩物踐踏你的自尊,你為什麼還要包庇他?就因為舉報之後會讓你覺得丟臉,你就要把這些不公平對待都埋在心底嗎?”
她不知道,但她覺得對方的話讓她感到不適。
她隻是想要安穩地畢業,像她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其他重來的機會與成本,被付衡選中隻能說明她足夠“幸運”。
她沒有拒絕的資本。
“你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