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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罵自己一句,是不是犯賤?犯賤!
於是他左思右想轉來轉去,終於還是決定去找陳鈺問個明白。對,他都十七了,她不過是個小黃毛丫頭,和她賭什麼氣。做人要大度,胸襟要寬廣,儘管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他還是敲開了客房的門,陳鈺透著一絲門縫用看賊似的眼神盯著他,儼然滿臉受傷的表情。
“你出來下。”他小聲說,不想驚動正在刺十字繡的簡阿姨。
“我不。”
他挑起眉毛,行啊,敢不聽他話了是不是,出息了啊,“你要是不出來,我可就走了。以後你見到我也彆說話,更彆想黏著我。”
果然,還是這句奏效。陳鈺皺著眉頭很糾結地沉思了片刻,最終妥協一般地走出來,反手關上門。
他拉著她到走廊儘頭,確定沒人看到才放開她。陳鈺不滿地鬨彆扭:“你乾嗎?”
他斂下眼:“你耍什麼小脾氣,我哪得罪你了?”
“你沒得罪我。”
“還說沒有!”他突然感覺自己接下來的話像是個明知故問的先告狀惡人,“我不就是吃了你的炸大蝦嗎,你至於和我鬨性子嗎?像我欺負你似的,讓我爸我媽知道了該怎麼想。”
話題被牽扯到這裡,陳鈺索性看著他的眼睛全部直說:“你就是欺負我了,你總對我愛理不理,我剛剛不過是在學你而已!你有時,有時還總凶我。”
“我什麼時候凶你了!”
“你現在就是!”
他急了,低頭惡狠狠地指著她,“陳鈺,我告訴你,你彆胡攪蠻纏,誰都有自由空間。咱倆換位思考一下,我要是突然從你家裡冒出來還整天黏著你的話你煩不煩!我不過是想拉開點距離,凶你幾次又怎麼了?不爽啊?有能耐你揍我一頓!”
這話剛說完,齊珩就看到陳鈺那小小的身軀衝過來用力地環住他的腰,他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到她“喝呀”一聲,緊接著就是一個過肩摔,齊珩砰嗵一下摔在地板上,整個後腰都差點散架。
他躺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聽到響動的陳鈺母親急忙跑出來,嚇得趕忙扶起齊珩朝陳鈺叫起來:“鈺鈺,你乾什麼?學跆拳道是讓你隨便摔你齊珩哥的嗎?”
陳鈺不服氣地哼一聲:“是他讓的!”
那次過肩摔事件導致齊珩半個月都直不起腰來。腰痛的教訓,讓他在之後都不怎麼太敢和陳鈺叫板,誰想到小丫頭年紀不大,竟還藏了一身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