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靜靜地坐在昏黃的燈光下,四周的牆壁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時間,將她拉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
她的眼神空洞而遙遠,思緒如同脫韁的野馬,狂奔在那段被陰霾籠罩的日子裡。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張月的心也被卷入了無儘的黑暗之中。
付衡,那個麵帶狡黠微笑,眼中卻藏著毒蛇般冷酷的男人,手中緊握著一疊足以摧毀她人生的東西——那些裸照,如同沉重的枷鎖,將她牢牢束縛在罪惡的深淵邊緣。
每當夜深人靜,那些照片就像幽靈一般,在她的腦海中盤旋不去,提醒著她曾經的屈辱與無助。
付衡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如同地獄深處傳來的召喚,一次次在她耳邊回響:“隻要你聽話,乖乖照做,這些照片就會永遠沉睡在無人問津的角落。”
他的語氣裡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隻有不容置疑的決絕。
張月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退,隻能任由付衡擺布,成為他手中操控他人的棋子。
丞童是無辜的,張月很清楚,她被卷入這場由欲望和複仇編織的網中都是張月為了自保。
張月的心在每一次將丞童推向付衡設計的陷阱時,都如刀割般疼痛。她看著丞童那雙曾經閃爍著希望的眼睛,逐漸被恐懼和絕望所取代,就連在柴房裡與付衡發生的激烈爭鬥,都像是在她心上又添了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痕。
柴房內的空氣中彌漫著汗水和血腥的味道,張月雖然未曾親手參與,但她的沉默與順從,無疑是對這一切的默許與縱容。她的靈魂在道德的邊緣徘徊,每一次回想起丞童無助的眼神,都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刀,在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狠狠切割。
如今,這一切雖已成過往,但每當夜深人靜,那段記憶便如潮水般湧來,讓張月無法安眠。她渴望逃脫,渴望洗淨身上的汙點,找回那個曾經純真的自己。然而那段被威脅、被利用的日子,已如烙印般深刻在她的生命中,提醒著她有些錯誤一旦犯下,便再也無法抹去。
此時此刻,張月鼓足了生平最大的勇氣,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這些年積壓的愧疚一並吸入胸膛。
她望著丞童,眼睛裡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恐懼、有悔恨,還有一絲解脫前的釋然。
“丞童,我……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幫助我……”張月的聲音低沉而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
丞童聞言,緩緩抬起頭,那雙曾經充滿信任的眼睛此刻變得陌生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底最隱秘的角落。
“可你知道嗎?這些年,我從未真正平靜過。”張月繼續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