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下車時他緊皺的眉頭都沒有鬆開過。
張月望著他,卻始終沒得到他回應的眼神。
走進家門,他在身後喊張月:“張月。”
張月回過頭去,他的表情令張月吃了一驚。好像是有些為難,掙紮,糾結,一點都不像從前的徐銘澤了。他還是帶有歉意地對張月開了口:“明天,你不用來接我補習了。”
張月說:“為什麼啊?”
“彆管了,就是不要再來接我。”
張月的腦子裡閃現出那十幾條短消息,立刻懂了,“是不是寧璐不高興了?”
“總之你就理解一下張月,她也不是小心眼,就是不放心。”
護著她是吧?和她在一起怎麼就不放心了?她還能吃人嗎?張月瞪一眼徐銘澤,悶悶地回到家裡,關上門的同時不忘留下一句話:“見色忘友!”
可惜啊,張月又沒出息地紅眼眶。拚命地仰起臉不讓自己哭出來,因為作為他的朋友,張月沒有理由哭。
大概是徐銘澤覺得失去張月就會失去唯一的異性朋友,於是在張月們不歡而散的那個周末,他約張月出去吃飯。張月被他在電話裡的誠懇態度輕易打動了,好好收拾了一番奔去地點,卻發現根本不是什麼二人獨處。徐銘澤的身邊坐著寧璐,唯一的空位是在韓林浩旁邊。張月坐下來後不停地罵自己傻,張月,你真是傻的沒救了。人家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張月還在期待個什麼?
吃飯的時候徐銘澤一句話也沒和張月說,甚至提都不提在電話裡說過的賠罪的事情。他壓根兒就吃自己的喝自己的,無視張月的存在。而張月也賭氣般地大口吃,沒心沒肺地笑。韓林浩看著張月狼吞虎咽的樣子,失笑一句:“都這麼胖了還能吃啊,不胖吃成相撲隊員?”
張月笑嗬嗬地回敬一句:“你瘦成竹竿不也是為了跳把鋼管舞嗎?”張月感覺自己和韓林浩吵嘴仗的時候徐銘澤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埋頭繼續吃飯。
寧璐在這時敬了一杯啤酒給張月:“張月,前幾天的事啊……我沒彆的意思,你千萬彆和我計較,你是徐銘澤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姐妹。”說完她就一口乾。張月看著手裡的酒杯,能不喝嗎?就衝“好朋友好姐妹”這六個字,她也要喝不是?
張月喝完就笑著給徐銘澤倒上一杯,看他略微困惑的表情,張月就站起身來說:“來,徐銘澤,往事不提,誰讓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喝下去的那一刻張月就覺得肝腸寸斷,何必演這種老戲碼?何必做給彆人看?定位如此,不甘心也沒用了。
不勝酒量,喝多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張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在韓林浩的背上。張月嚇了一跳,驚醒過來時,急忙晃蕩著雙腿跳下來。胃裡惡心得很,張月搖晃著沒站住。韓林浩就一把抓住張月靠到附近的公車站,扯了扯滿是汗水的T恤,皺著眉數落張月:“長這麼大不會喝酒自己不知道啊?張月,先告訴我,你家住哪?幾路車?我好送你回去啊。”
張月離開公車站往前走,嘟囔著一句:“我自己能回去。”
他拉住張月的手,突然說了讓張月僵住的話:“徐銘澤和寧璐分不開的,你彆再自找苦吃了。”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