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彆再說下去。
“你怕啦?你不是說你要重新開始嗎?你不把傷疤給人看,能重新開始嗎?”
我再說一次,閉嘴。
“憑什麼我閉嘴?她不是阿細,她不配做阿細的替身!”
“啪”!
一個耳光終止了爭吵。
丞童愣了,她沒想到自己會挨打;李鐵也愣了,他這麼多年從沒動過丞童一根毫毛。
幸好林一羅今天沒在家,不然事情就會變得更尷尬了。
一旁的孟瑤也被這場景嚇到,她上前去想要詢問丞童,但卻被她一把推開,丞童二話不說地跑出去,“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那天晚上丞童走了很多地方,曾經的菜市場動遷了;曾經的洗澡堂也外兌了,聽說要改建成健身中心;就連河提路也被封了。
很多留存回憶的地方都被侵占,丞童覺得有關阿細的記憶被人一點點的撕碎。
她失魂落魄地來到林一羅上班的地方,那會兒已經傍晚7點了,而林一羅還在加班給客戶打電話,丞童是在那一刻感到了釋然。
她有什麼資格責怪李鐵想要開始新生活呢?
如今她和林一羅得到的一切,沒有李鐵的幫助就不會成為現實,隻靠林一羅撫養丞童的話,她們姐妹兩個人都會很累。
而如今的李鐵不過是想要過自己的日子了,她卻不願意了,這實在太強盜邏輯了。
隔天去學校,孟瑤問丞童:“你昨晚跑哪去了?李鐵找你找不到,一晚沒合眼。”
丞童心軟了。
放學後,丞童坐在家門口等李鐵。
大概八點多,李鐵開車回來。上樓時看到丞童像隻棄犬般坐在門前,他沒理,直接開門打算進屋。
“對不起。”
丞童很努力地把這三個字擠了出來。
李鐵沒回答,進了屋,但是門沒關,為丞童大敞著。丞童站在門口不知所措,客廳裡的李鐵側過身,比畫了個手勢:進來啊。
丞童低垂著頭走進家,李鐵把買好的菜拎進廚房,使喚丞童:過來,幫我摘菜。
丞童立刻洗手去幫忙,誰也沒提昨晚的事,丞童試圖為自己的幼稚開脫時,李鐵把丞童對他造成的傷害輕描淡寫一句:再彆這樣了。
丞童用力點頭,可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謝謝你原諒我。
難以啟齒的,總是倍感愧疚的謝謝,與厚重如山的愛。
這也是林一羅不能夠原諒孟瑤隻是為了李鐵的錢來,用李鐵的錢去養著前男友,又在不需要李鐵之後一腳踹開,而這些後續是林一羅沒有對丞童說過的。
那時的丞童已經水深火熱,林一羅隻能自己來消化所有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