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電顯示為陌生號碼。
宋爍似乎猜到了是誰打來的，他深深吸進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您好，請問是宋爍宋先生嗎？”
“我是。”
“這裡是城南派出所，您和韓文堯、胡義在昨晚於城郊狗肉館裡聚會過，對不對？”
宋爍沒有猶豫：“對。”
“麻煩您來一趟，需要您配合我們完成筆錄。”
5.
警局審訊室內的白熾燈格外明亮，映照著一張張專注而嚴肅的臉龐。
狹窄的屋子裡，氣氛凝重。
坐在宋爍對麵的警察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宋爍先生，請你詳細敘述一下，昨晚在城郊狗肉館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爍的目光在燈光下顯得有些閃爍不定，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回憶昨晚。
“昨晚……我和韓文堯、胡義三人一同小聚了一下。起初氣氛還算融洽，大家舉杯共飲，談笑風生。然而在酒精的催化下，彼此的情緒都有些問題。”宋爍捏了捏眉心，“爭執愈演愈烈，最後幾乎演變成了肢體衝突。我努力在中間調和，試圖平息這場無意義的爭鬥，但顯然我的努力收效甚微。”
說到這裡，宋爍停頓了，他仿佛回想起了昨夜的畫麵，不忍再說下去。
“胡義先生現在因為重度燙傷躺在醫院，這件事你知道嗎？”
宋爍搖搖頭，“我在中途就離開了……他們之間後來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他刻意隱瞞，是因為不想參與其中，更不想給自己自找麻煩。
“你真的是在中途離開的？”
“對。”宋爍沒敢看警察的眼睛。
對方瞥了他一眼，低頭記錄。
審訊室內，警察的筆尖在紙上沙沙地移動，宋爍可以看到他在記錄著自己說出的所有信息點。
“您知道韓文堯先生與胡義先生之間的過節嗎？”
宋爍的聲音很平靜，他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我們都已經很多年不聯係了，其實我也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警察先生，飯局是我組的不假，可我也是因為太久沒見他們而有些想念，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我真的什麼都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你沒有親眼看到韓文堯先生將熱湯潑到胡義身上的過程？”
“沒有，我沒看到。”宋爍一口咬定，“我中途就結賬離開了，不信，你們可以問狗肉館的老板和老板娘，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宋爍之所以這麼堅定，是因為他知道狗肉館裡沒有監控，而當時事情發生的那樣突然，老板和老板娘一定不會記得清楚現場情況，他們都亂了陣腳，而宋爍幾乎是在事發瞬間就跑了出去，他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留下惹麻煩上身的機會。
可從警察的話語中可以得知，韓文堯並不承認是自己將熱湯潑到胡義身上的。
“他說，是胡義先生自己不小心撞灑了湯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