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紗璃回到自己公寓的時候,??客廳裡正坐著兩個略顯拘謹的高大男性。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正安靜的坐在沙發裡,連眼神都沒有亂飄。
西野紗璃有些好笑。在離開前她特意和景光說了自己公寓門的備用鑰匙藏在了哪裡,兩人便提前來進入了她的房間裡。
這樣想著,??西野紗璃環顧了四周一圈,她的公寓清清冷冷,??除了必要的家具,連茶幾電視都都沒有,??房間裡更是空蕩蕩的。
在聽到玄關傳來的動靜後,兩人齊齊站起了身看向她。
“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杯水。”說著,??她走進了開放式廚房拿了兩瓶冰水,??非常隨意的遞給了他們。
原本,??諸伏景光是準備直接詢問紗璃的計劃的,??可是在觸及到她略顯蒼白的臉色後,??到了嘴邊的話就直接咽了下去,轉而變成了一句:“……是出什麼事了嗎?你看著起來——”
他仔細思考著該怎麼委婉的詢問。
可西野紗璃卻像是如夢初醒,她連忙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反倒是降穀零沒有忍住,??因為,??剛才在西野紗璃離開的時候,他聽到了一件事,??在發現這兩人似乎沒什麼話要繼續說了後,他立刻道:“……陣平和萩原,他們兩個真的都還好嗎?”
直到西野紗璃進門前,??他都還在震驚為什麼景光沒有第一時間把這兩個人還好好活著的事情立刻說出來。
對此,??景光的回答倒是非常坦然:“抱歉,??零。在知道梅洛就是紗璃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他們兩個沒事了,我知道紗璃一定不會放他們不管的,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對此,降穀零表示無言以對,他隻能來詢問當事人。
誰知道西野紗璃在聽到了他的問題後,竟然看到她白了自己一眼,表情靈動又鮮活,“你猜?”
降穀零:“……?”他第一千零一次感到了迷惑。
但詭異的是,他這次是真的覺得那兩個家夥還活著。
可她臉上恣意的模樣在回答完自己的問題後便徹底消失了,又成了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西野紗璃的確在思考。
……如果說她這次真的豁出去,完全不按照漫畫的劇情來營救景光,那麼,降穀零是不是也可以瞬時脫逃?畢竟這次行動,是有一定風險性的,如果他也暴露的話,不如就趁勢脫離。
唯一的危險就是她完全脫離漫畫劇情,會造成又一次的營救不成功。
如果要開啟四周目的話——
思及此,西野紗璃深吸了一口氣。她開始在心中飛速思考,現在她還有機會改變計劃,究竟是和大家一起賭一把,還是按照自己原來的計劃進行。
明明在之前前往組織遞交材料時,她心中的天秤已經向景光所描繪的未來偏移了,可隻要一想到失敗的可能性,她就開始不安。
“那接下來,就來商議一下計劃吧。”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後,降穀零完全沒有繼續感歎的想法,他單刀直入的切入了今天的重要主題。
諸伏景光靜靜的看著西野紗璃,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卻僅僅隻是有一瞬蹙起了眉頭,緊接著就恢複了正常。
“我想知道,為什麼你特彆在意十二月七日這個日期。”降穀零問。
諸伏景光也平靜的開口了:“是因為我是在這一天死亡的嗎?”
西野紗璃張了張嘴,像是因兩人直白的詢問而感到措手不及,尤其是景光如此坦然的談論著自己的死期。
於是,兩人就看到原本臉色就有些蒼白的西野紗璃,臉上的血色再褪一分。
降穀零卻是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我現在隻是稍微了解一些,但還是有很多情況不太清楚。按理說這個時間的不確定性很大,因為有很多事情是可以乾涉的,你應該也清楚,可你完全沒這樣做的想法,為什麼?是因為有什麼原因所以才要讓你必須遵守那個固定的時間點嗎?”
西野紗璃被問的啞口無言,她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在按照漫畫裡的時間線行事,這是曾警告過她絕對不能告知他們的事情。
她咬了咬唇,卻隻是搖了搖頭。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他發現景光的表情同樣沉重。
降穀零能感覺到西野紗璃身上重重的謎團。可神奇的是,他覺得自己意外的有耐性,因為他太好奇了,好奇這個謎團裡究竟藏著什麼重要的信息。
“是因為不能說嗎?好,那就我來猜,這樣應該應該就可以了吧?畢竟你什麼都沒說,是我們猜出來的。”降穀零笑著說。
西野紗璃愣住了,她顯然沒想到竟然還能有這樣的破局方法。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點開了自己的,去看看上麵有沒有對降穀零的話產生任何反應。
……沒有。沒有警告,也沒有提示。那麼是不是說明,這是行得通的?
她至今都不明白景光為什麼會想起前兩周目的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應該不是因為她的緣故,不然不至於一點提示都沒有。這樣想著,西野紗璃放下了心來。
……不如,就試一試?
於是,坐在她側麵的兩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突然將手機從口袋裡拿了出來,低頭看了兩眼後,再抬起頭來時,表情顯然鬆動了。
“景光曾說過,你第一周目的時候有很多時候就像提前知道了一些事,比如,你第一時間就發現家裡出現了他人的蹤跡,意外卷入過至少三起連環殺人犯的案件,甚至還發現了組織成員的交易現場。”降穀零冷靜的分析,“如果一次兩次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綜合來看——你是提前知道了許多事,是嗎?”
西野紗璃:“……”
她震驚的不是降穀零的推理能力,而是——景光竟然注意到了她身上這麼多違和之處,可一周目的時候,他竟然從來沒有說起過。他注意到了也意味著餘下四個人很可能也發現了,可他們都默契的什麼都沒提。
……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現在一個全新的可能擺在她的眼前,或許隻是因為,他們一直都很信任她,所以才什麼都沒有提起過。
“考慮到你神奇的能力,我想你並不是因為身份而知曉了這些,而是一些……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手段,所以你才要費儘心思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