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饒是如此,他的身軀依舊完整,甚至都看不見多少大口徑子彈留下的痕跡……
但好在羅毅又聽見身後傳來一連串腳步聲,一票身穿迷彩服,手持突擊步槍,腰間彆著手榴彈,肩膀上卻彆著個紅十字袖標的醫生衝了出來,在羅毅身邊擺開攻擊陣型,把他護在身後,然後一齊扣動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
一連串密集的槍聲,徹底粉碎了療養院往日的寧靜。
直到趕來的醫生們打空了手裡的彈匣之後,對麵那位‘老者’的身體表麵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彈孔,像是個人形馬蜂窩一般,能讓密集恐懼症患者當場橫死。
他也終於堅持不住,軟軟的倒了下去。
“燒死他!”
其中一位醫生連忙高呼道。
於是一位身上背著噴火器的醫生快步上前,把噴槍對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老者’,無情的扣動了扳機。
而那老者的殘軀竟是還未死透,還在滾滾烈焰中掙紮和扭動了好一會,最後才不甘的化為了灰燼。…
療養院這下才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前來支援的醫生們這才收起武器,從腰間掏出便攜式擔架,把已經失血過多昏迷過去的護士抬上去,送去急救了。
而領頭的一位醫生,則掀開了臉上的呼吸麵罩,拍了拍旁邊羅毅的肩膀。
“你沒事吧?”
但羅毅卻沒什麼反應,還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神情和目光都陷入了呆滯。
這一次,輪到他的三觀被顛覆和震撼了。
直到那醫生從本來應該裝彈匣的戰術背包裡摸出了聽診器和小號手電筒,準備扒開他眼皮,拿手電晃他眼睛時,羅毅才勉強回過神來。
“沒……沒事……”
羅毅用力的搖了搖頭,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打量了那醫生一眼。
“咦?是你?”
兩人之前曾經打過一次照麵,聊過一根煙的時間,算是半個熟人。
不過那時,這位醫生身上穿的是白大褂而非迷彩服,手上拿著的也是病曆本,而不是突擊步槍。
“是不是覺得有些無法接受?”
那醫生略帶著笑意問道,順手給羅毅遞上了一根煙,又繼續說道:
“其實,像這種東西才是我們日常遇見的……一開始的時候,它們也沒那麼厲害,普通的麻醉槍都能對付它們……”
“但也就這一周的樣子吧?它們變得越來越厲害了,單兵火力對它們的殺傷越來越弱,以我們目前的裝備,已經很難壓製住他們了。”
“以後,恐怕得調坦克和武裝直升機過來,最後在周圍再多布置幾門大口徑機炮。”
“希望研究的進展能更快一點吧,不然總有一天,坦克和飛機怕是都對付不了它們了。”
那醫生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又用力拍了拍羅毅肩膀,最後安慰了一句:
“這一次你的表現不錯,隻有一人受傷,算是很樂觀的結果了。”
說罷,他丟下了手頭沒抽完的煙,用力的踩滅,然後快步離開了。
而羅毅依舊坐在原地,覺得腦子有些亂。
之前,他和那群寫手們還偷偷吐槽過這裡的護士,一個個全都是粗獷魁梧的女漢子,明明是這麼高端的療養院,怎麼都不配備一些年輕漂亮,清純可愛的白絲小護士?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如果當時自己身邊換成那種情趣小護士,恐怕兩個人都被那‘老者’給生吞活剝了。
而那些標準突擊隊打扮,卻帶個紅袖標的醫生,他也看見過幾次,也和寫手們吐槽過這些人是不是拿槍去救人的?
也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彆人是真的在拿槍救人。
自己在這裡安然享受了半個多月,卻完全不知道彆人麵對的是何等險惡的環境,又是何等凶殘的敵人……
羅毅胡思亂想著,直到看見呂醫生趕來,才站了起來,迎了過去,開口問道:
“這些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
呂醫生扶了扶臉上的眼鏡,先把手上一份貼著‘機要’字樣的信封遞給他,然後才說道:
“以你現在的保密級彆,已經可以知道更多東西了,去我辦公室等我吧,等我處理了現場再來和你細說。”
“另外……還得通知你一個壞消息,你女朋友的行程被延後了,你們今天暫時還沒法見麵。”
羅毅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又低頭拆開信封,看了眼。
裡麵居然是一份關於自己的調令?
自己已經不是一位光榮的消防員了。
而是成了這個什麼特彆專案組的行動專員,暫時歸在呂主任,也就是呂醫生麾下。
對應的職級提升了,薪水也翻了好幾倍,還提前撥了一筆20萬的‘安家費’進他工資卡。
老實說,羅毅對於這樣的‘升職加薪’,可真的一點都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