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怎麼樣？”
從徐離來此尋人的時候，白發老翁便一直觀察著前者了，此刻他雙眼如炬，泛著淡淡微光，將一切儘收眼底，包括前者屈指的小動作。
儼然是早就看穿徐離的身份了。
“很好。”
在白發老翁的身旁，一名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給人一副總是笑眯眯的和善感覺，他眼下正點了點頭，表達了自己的肯定。
“僅僅是因為他順手幫助了一下困苦流民？”
白發老翁平淡問道。
“就是這‘一下’，在當今世道裡，我覺得頗為重要。”
和善掌櫃笑嘻嘻的眼睛，好似狡猾狐狸般眯起來，若是離得近些，便又會發現他眼底的幾分真誠。
“嗯，你把這個交給他吧，對於這種身上藏著秘密的小家夥而言，也許能起到恰如其分的作用。”
白發老翁難得咧嘴笑了笑，臉上似乎有著一絲欣慰，遞過去一張羊皮紙。
“那家有古怪的詭異鋪子……是不是也可以試著交給他？”
和善掌櫃恭敬接過這個沒什麼地位的老頭，手中遞過來的羊皮紙，衷心地問道。
“你將我的住處地址告訴他，讓他想好之後，再來找我。”
白發老翁不置可否，他轉身望了一眼不遠處的萬塵商會，在它的外麵有著成群成群吃不飽飯的可憐流民，但商會的大門卻是始終有凶惡武人看守，隻有出得起銀子的人，才能自由出入。
他側過頭去，不再看這個自己一手拉起來的商會。
其略顯佝僂的身影，帶著一絲落寞，走向了無人的小巷。
……
另一邊。
正要邁步離開萬塵商會邊界的徐離，忽然被一位中年男人喊住了，他蛇麵具下的眼睛微微一動，渾身都準備好應對突發狀況。
那名腳下生風的中年男子，能輕易追上自己，顯然至少也是善於疾行的築基武人。
可徐離沒想到的是。
此人隻是遞過來一張羊皮紙，還有一處方位信息，便客客氣氣地點了下頭，轉身離開了。
徐離沒有在這裡多待。
既然對方是在明麵上暴露其行蹤，沒有絲毫尾隨打探之意，那多半是沒有惡意的。
他也就沒有過於擔心。
等到他在無人之地換下衣物，返回刹那門後，這才將羊皮紙打開，掃上一眼。
‘居然是油彩的方子……’
徐離微微咋舌，他沒想到的是，白發老翁不光認出了自己，還派人免費將方子送到自己手裡。
但他很快想到了緣由。
‘先前那個流民是白發老翁安排的？’
‘不，看起來並不像，也許是這種情況每天都會發生吧……’
徐離眨巴了幾下眼睛，這算什麼事情，自己準備好的築基丹壓根沒機會交換。
而是用三錢碎銀子，意外得到了一張價值二百兩的油彩方子？
還有。…。。
那個送信男子給的地址，說是有個能讓自己實力更進一步的機遇，不知道又是什麼情況。
他不過心有感觸，隨手給了那真困難的殘廢流民，對自己而言一點微不足道的碎銀子，居然激起了更大的善意？
不過，這些對於眼下的徐離都是次要的。
他一刻沒停。
直奔刹那門寶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