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那...那邪王來了。”李先氣喘籲籲地半膝跪地,結結巴巴地稟告道。他的身軀在劇烈顫抖,五官瘋狂扭曲著,都開始翻眼白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慌什麼?終於忍不住去劫豬籠了?邪王,你的耐心也是有限!來人,隨某去會會這個魔道第一高手。”白豐一臉的鐵青,一把抓過自己的天福刀。這李先真是沉不住氣,難堪大用,他心裡給出了一個初步評價。
“不,不,不,主人,沒有劫...而是來談判了。”李先結結巴巴地搶著道。
“談判?來者何人?”白豐的臉一黑。
這一出有些出乎所料,但是他也是有預案的,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鼻子問道。
“是...是那邪王本尊。”李先恭敬地答道,這回他沒有結巴。
本尊?倒是有些棘手!白豐眉頭一皺,邪王親自來談判,不能算沒有誠意,如果自己再不同意,那就是說雙方要魚死網破了。若是能兵不血刃解決問題那是最好,打敗了邪王身邊這位還是要有一戰,不合算。白豐陰險地笑了笑道:“果然是愛徒情深,為了這孽徒,邪王也算不惜血本了,居然親自前來,教主,你怎麼看?”他的話中含意,是將來的危機將來再說吧,眼前讓這讓雙方都忌憚的邪王出局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攘外必先安內,無論是這胡筱雅還是他白豐,一統江湖都是第一要務,然後才是開啟這內湖的秘密基地,找到人類與天藍星人的接連風口,有邪王在,即便有三眼天珠在手,這不死不滅的長生秘籍又如何能找到?什麼白道,什麼信念,什麼理想,什麼共和,在利益麵前,都一錢不值。
不過是一場賭注罷了。
相比白豐,胡筱雅已淡定了許多,施施然一禮道:“白教主所言極是,眼下我們秀媚教與閣下的西域神教,實是唇齒相依的聯盟。若這江湖真個為那邪王所一統,彆說找到長生訣,那你我的末日也便到了。白教主眼光博大,自然知曉此理。隻是...不知道你身後那人...是否同意?”
聞言,白豐麵色一變:“胡教主說笑了,哪有什麼身後之人。”
胡筱雅嗬嗬一笑,不再做聲。心道你白豐雖是西域神教之主,但是生性懦弱,在江湖上還有被邪王打跑多次的劣跡,這次突然之間如此強硬,事出反常必有妖,若不是你身後那人,你又憑什麼成為一方梟雄。還有,在這靜齋,你不過是一條秋意涵的舔狗而已。能下狠手讓心愛女子一起浸豬籠,這個倒是讓胡筱雅有些刮目相看,當然,這或許也是那身後之人的計劃。
白豐顯然是看懂了她的揶揄之色,也無從反駁,他轉身又向李先瞪了一眼道:“此事實在非同小可,不可草率為之,待我和教...主商議完畢之後再做計較。”
李先不解地點了點頭,旋即咬牙對白豐道:“主人,還請早做定奪,那邪王...可不是好相予之人。”他的臉上露出些難堪畏懼之色,從他的角度,他肯定想趁熱打鐵便將此事談妥,但白豐看來卻仍有些猶豫,於是躬身一禮道:“請主人從長計議。”
“這李先應該是代表另外自己手下們的一個態度,倒是不能不留心。”白豐摸了摸白須,冥想了一下道:“如此,請邪王明日再在此處商議,某定能給他一個答複。”
白豐說完之後看也沒看胡筱雅一眼,轉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胡筱雅不禁陷入了沉思。
“教主,這...”李先轉而求助胡筱雅。
“走吧,彆怠慢了人家,我和你先去會一會那邪王。”
李先大喜,連忙躬身道:“教主英明,教主請...”
“啪”的一聲脆響,是扇耳光的聲音。
之後是讓人窒息的寧靜。
靜齋內院的會客廳,整個大堂顯得格外的清靜,四周牆壁之上掛著數十幅山水畫像。這裡沒有一絲媚俗和喧囂,清靜雅致的仿佛是一座書院。讓人跌破眼鏡的是被打之人居然是那不可一世的白豐。
他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萬無一丁點的教主之儀。甚至他的身軀在澀澀發抖,一副任由眼前之人發落的樣子,這就是胡筱雅所謂的幕後之人麼?仔細一看,這白豐麵前的顯然不是人類,而是一人麵蛇身的怪物。怪物身軀在慢慢地蠕動,前前後後的,極不規則。然後它突然迅疾移動,一口將身邊的侍衛給生吞了下去。
白豐抬頭的時候,那侍衛的雙腳還在不停地掙紮甩動,不一會兒,便失去了動靜,旋即淹沒在它的大口之中。它的舌頭足足有白豐小臂粗細,此刻舔將出來,帶著血跡斑斑,著實嚇人。這人麵蛇身之人露出了金屬之聲道:“白豐,當上這個所謂的盟主,你最近是不是有些飄了。你和秋意涵的合作是本尊促成。我都說了,這場聯盟以她為主,你居然敢私設囚籠囚禁於她,破壞既定的聯盟方案。你是不是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還是說,你並不把我們天蛇星人放在眼裡?投靠我隻是虛與委蛇,最終想取而代之?”